直到搬运王府物品的工匠们入府动工,两人才堪堪转醒。
言喻看着怀里怒目圆瞪的云玺,带着初醒时的懵然。
如果……
如果他没有记错,昨夜是云玺故意要和他闹、闹得他没要办法,才造成了如今这个“同床共枕”的局面的吧?
那现在又是闹哪样?
莫非昨夜醉酒是真、清醒是假?
为什么他觉得休息过后的自己,脑袋更疼了?
云玺看着素来看得明白的男子被自己闹得怀疑人生,一个没憋住,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她笑道:“先生,天光大亮,子时已过,怎么办呀?”
一副欠揍的模样。
言喻见她并没有恼羞成怒,心中大石微落,坐起身,无奈道:“草民不记得有开罪过殿下,殿下何苦不惜牺牲色相戏弄草民?”
虽说他已将心意表明,也存了欺负云玺的心思,可并不曾打算将人骗上床榻。
偏生云玺这个明明看上去什么都不懂的死丫头,胆大包天至此。
云玺把自己裹在男子的被褥中,笑得明目张胆:“先生羞了?”
言喻:“……”
言喻一把掀开被子,将人挖出来,正色道:“殿下可知,若昨夜之事传扬了出去,会如何?”
“你会让此事传扬出去吗?”
云玺稍敛了笑意,反问道。
昨夜她既敢来,自然是看准了四周无人,府中也只有言喻一人而已。
佯装醉酒,虽说是一时兴起,想要捉弄言喻,但也存了私心。
倘若言喻想要稳固地位,趁机对她下手,是对他最有利的法子。
男女情事,你情我愿,虽趁人之危,却也情有可原。天子如今又是这般宠信他,想必此事一发,言喻就不仅仅只是正一品忠正王了。
他可以一跃成为皇亲国戚。
而云玺是带着软剑来的。
别说是言喻这等不通武艺之人,便是有些功夫的人,也未必能在云玺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全身而退。
而言喻昨夜……
似乎并没有珍重这个机会。
云玺抬眸看着神色平静的男子,安静地等着言喻的回答。
言喻看着她。
而后轻笑了声,将衣衫单薄的女孩儿拥入怀中,低叹道:“草民不会。”
他答得直接,却噎着了云玺。
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而后推开言喻,道:“既如此,本宫何须害怕?”
言喻挑眉,却不答她,翻身下床,压抑着嗓音道:“草民依稀记得,不久前才和殿下说过,不能轻易去触碰男子腰腹?”
云玺想起昨夜她闹腾言喻时,不止一次地去挠他腰上的痒痒肉……
“可你也说了,可以触碰你的!”
言喻无奈,只得回身,直视着云玺的双眸:“殿下,试探的方式有千千万种……殿下,答应草民,日后不要再这样去试探其他男子也,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试探草民……”
“殿下,您知道,本性难移……”他神色微黯,低叹着,“就是草民,也不知道,若重来一次,会做出什么……”
云玺稍沉默了一阵。
她听出了言喻此言之中的隐晦之意。
或许,是她太过自信了?
云玺拉着起身整理衣袍的男子,道:“先生,本宫错了。”
言喻微怔。
“本宫答应你,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如果不是言喻这样一个能轻易地让她陷入亲近或是疏远的纠结之中的人,她……
也绝不会以身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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