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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黁笑了笑,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我只求不失颜面罢了。”

外边的天还有些冷,她自己走了过去,拿起一件早就准备好的绿萼梅刺绣斗篷披在了身上,然后径直走出了门。

既是上学的时候,早就有马夫准备好了车,就停在侧门口,正门平日里轻易是不开的。

其君陪同着小姐上了马车,马夫一声驾,将就开始抖动,一路驶向目的地。

正是清晨,出来叫卖的小商小贩不在少数,马车走走停停,总归还是要避让着行人。

温黁坐在车厢里,时不时的还喜欢掀开帘子张望,那外面人声鼎沸,叫人忍不住去看。

她们家住在城西,学堂在城东,倒是挺远的距离,行走了老半天,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抵达的时候便已经明亮了起来。

不过去得到也没有晚,都是掐着时间到的,其君先跳下了马车,拿出马凳,然后搀扶着小姐下马车。

温黁这边才下来,刚刚站稳,就听见不远处一声询问:“怎么不见温墨?”

循声看去,只瞧见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似圆月,长眉上挑,娇嫩丰盈,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衣裳,上绣缠枝莲花,斜倚两根翠竹,花纹绣制的极为精湛,上面的两样花纹都是清新脱俗的东西,用金线勾勒出来,更显富态。

这女子的名字叫做郝连淳,是京都守备的女儿,有一个姐姐在宫里当娘娘,自然是水涨船高,平日里跟温墨的关系倒是不错,因为这两人都是庶出。

温黁低眉顺目,轻声回答:“妹妹,前些日子病了,在家里休息。”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病?”郝连淳这些日子想要去见一见温墨,得到的全都是见不到的答案,这心里早就起了疑心,今日一见人来,立即就质问。

之所以敢这么名正言顺的质问,便是因为谁都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一个木头,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吭声了也没人给做主。

温黁笑了笑,不想在门口和人纠缠,淡淡地说:“人好端端的自然不会病,是因为病了,才不会好端端的。”说完之后欠了欠身,直接走向府门,迈着小碎步跨了过去,虽然败的步子很小,但是走得很快,显然是不想在门口成为别人的笑柄。

郝连淳就站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品味了半天,才觉得自己好像被讥讽了,一见门口还有许多的马车,自己被冷落的样子被许多人都瞧见了,顿时脸色通红,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敢甩自己的脸子。

外边有风吹过,虽然是轻抚,但还是感觉有一巴掌甩在了自己脸上。

她顿时咬牙切齿,直接走了进去,怒气冲冲的样子,显然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罢休。

但是温黁根本就不担心,即便是不罢休又能如何,她面带羞怯的微笑来到自己的座位上,还会有不少的贵族少女前来学堂读书,只可惜没有熟悉的人,所以就独自坐在角落里,一个人也很好。

常常来读书的时候,一直都低着头不敢四处去看,生怕谁看见了自己,再说两句话,让自己无地自容,如今终于抬头挺胸了起来,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

如此是真好。

学堂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大瓦房,这是女教习的家,屋内的面积倒是很大,能够坐下十几个小姑娘。

因来得早,屋内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自己坐在那儿翻一翻书堂里的书,多个是女则一类的东西,徐乔上次在推荐书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不许看这种书,说看多了人会变傻的。

温黁想到这儿,忍不住扑哧一笑,女孩子除了读这类的书,还能读什么?却也翻找了一下诗经。

郝连淳一进来就瞧见那人在那儿看这种书,特意拔高了声调:“人家都说诗经是情书,你笑的那样开心,可是想到了谁?”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径直就走到了温黁跟前。

若是往常被这么多人盯着,温黁早就怕得瑟瑟发抖,忍不住想要逃离,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逃是逃不掉的。面对那些至今所害怕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以最笨拙的方式,不后退一步。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瞧见了,自然是要笑的。”她就握着书本,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让自己畏惧,不过就是寻常说话而已。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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