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山在村外才抽了一支烟,妹伢子就回来请团长,他说:赵连长已经把稀饭熬好了,还是温热的,现在回去吃正好!。团长就跟着妹伢子回去吃饭到了前面村边的一座房子,赵英武也在那里,团长问:这家老乡呢?。妹伢子说:没有,可能躲出去了。
团长端起了盛稀饭的碗,感觉稀饭还是温热的,就喝了一小口,停了一会,他要等待胃的反应,还好,等了一会,没有什么反应,他就喝了一大口,这次肚子没有给他面子,只觉一阵恶心,吃下的两口稀饭就吐了出来,幸好没有喷到二人身上。
妹伢子说:团长,你病了,身体虚弱,还是叫警卫员小李回来吧!。团长说:现在部队減员太多,你看你们连还有多少人呀?,要充实基层!。歇了一会,团长又开始进食,团长只小小地喝了一口,这次肚子很给面子,居然没有反应,团长就继续喝。
妹伢子看团长能吃了,就对团长说:连长说,连里还有事,叫我们回去,那我们就回去了!,看下半夜能不能回来睡一会哟!。
团长把稀饭吃完了,他隐隐约约感到肚子有些胀痛,他怀疑是不是吃多了,就出來走走,他走到村子北边的山坡上,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他背靠着大岩石,把脚翘起来,放在山坡上,他是想放松一下脚,走了一天,感到脚有些肿胀,他想松开绑腿,又觉得麻烦,就没有松开他拿出瘪瘪的纸烟盒,抽出最后一支纸烟,用手捋了捋,就划火柴点着。
想起最近的事,总觉得蹊跷,刚好了疟疾,接着就是胃病,刚才吃了稀饭,现在胃又疼起来了,他隨手到公文包里,拿出一坨鸦片,揪了一小坨放进嘴里,就干咽下去这个挺好,不但止疼,吃了它,吃饭时、也吐得好了一些听到远处有人说话,他就转过身去,趴在大岩石边上看,那是特派员、赵连长和妹伢子,领着两个战士去换岗和看环境地形去了。
团长哼了一声,他知道,干部能睡个后半夜就不错了,天已经是黄昏,团长目送着他们模糊的背影,朝半里外的哨位走去烟抽完了,他习惯地用树枝,在地面戳了个坑,把纸烟盒和烟蒂埋掉。
他接着来想自己的病,那还是在上中学时,也是得了这样的病,吃饭就吐,胃疼得要命,老爸开了方子,吃了药,药方有效果,但见效慢,青山妈说,你药方是好,就是来得太慢,病还没医好,人早疼死了。
于是就到汉口的天主堂医院去看病,听说那里有照妖镜。五腑六脏看得清,什么病魔都无处藏身,就是照光完了,蓝眼睛,高鼻子的洋人说,是胃溃疡,都快穿孔了结果吃了一年的药,养了一年,病才得好。
团长想到现在的处境,部队在外,不是行军就是打仗,要是回到根据地就好了,起码可以静养,也可以找到药吃,也就是一年半载就…。团长累了一天,靠在岩石上就睡着了。
特派员、连长和妹伢子,领着两个哨兵来换岗,哨兵进行了交接,特派员就走到高处进行眺望,右手的北边,是巍峨的崇山峻岭,身后的东边,也是大山,只能向西走,没有回旋余地,如果西边的黔军压过来,这就是个死胡同。
咋天开会,团长说了自己的看法,往北走不利,往东走要好一些,团长已经把工作交给了夏付团长,他的意见只能做参考,看他们做了决定,团长只能是一声叹息!。
夜色朦胧,大山的轮廓依稀可见,在夜色的掩护下,黔军已摸得很近,突然,枪声大作,枪声中还夹杂着轻机关枪的声音,一排子弹打过来,站在高处的特派员,马上就倒在了血泊中。
几人就赶快卧倒进行还击,连长对妹伢子说:看来黔军已经到了,你去把特派员的东西都拿回来。妹伢子马上爬了上去,他搜到一支手枪,一个文件包,钢笔,手錶、还有五块大洋。六个人放了一阵枪,就分成两组,交替地掩护着,就撤回了村子回到村里,赵连长给夏付团长做了汇报,夏副团长说:马上转移,你们连断后。为了掩护部队转移,赵连长把连队在村西头一字摆开。
团长在睡梦中,被一阵枪响所惊醒,没有灯光,现在正是暗月,也没有月光,是一片黑暗,听那枪声,村内村外响成一片子弹从头顶嗖!嗖!地惊过,子弹打在岩石上,迸发出一阵火花,他躲在岩石后面观察着,不敢把头伸出来。
忽然听到一阵呼啸,接着是轰隆隆炮弹爆炸的声响,团长凭经验判断,这是八二迫击炮,按炮弹爆炸的密度来看,不下四门夜灯瞎火地看不见,可能射击诸元,人家白天就测好了。
一颗炮弹、落在了刚才吃饭的小房子,离得很近,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团长两耳发麻,炮弹在房里爆炸了,把房盖掀了起来,只感觉一阵硝烟袭来,整个房子都塌了,天上掉下的茅草、都快把团长淹没了,他庆幸自己离开了那座房子。
大部队转移了,离开了村子,何青山没有察觉出来,等到远处有了枪炮声,才知道大部队已经走远,赵连长赶快收拢部队,准备跟上大部队突围。黔军有所察觉,先是火力压制,轻重机枪响成一片,紧接着黔军像潮水般向村里涌去。
何青山在山坡上听到,妹伢子大喊:连长受伤了,两条腿都中了弹,来人背他走!。何青山不由得心里一惊,部队突围不是在走,而是在跑,他不由得又为战友担心起来。
黔军占领了村子,向远去的红军追去,在对面的山坡,枪炮声响成一片,喊杀声响彻云霄,经过一个时辰的撕杀。枪炮声渐行渐远。何青山估计,刚才枪炮声大作,主力部队已经突出去了,是后卫部队在阻击敌人的追击。何青山想,赵青海受了伤,不可能跟随部队突围,他很可能,隐藏起来了。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团长本想半夜再去寻找,但多年的情谊促使他马上行动。他沿着他们撤退的路线寻找,他学着班鸠叫,一路前行。姑咕咕咕,咕咕咕咕,班鸠晚上是不叫的,这是一种为了避免大喊大叫时的一种联络方式,他猫着腰走一会儿,再蹲下来叫一会儿。
忽然,听到远处也有斑鸠叫,团长就向他靠近,很近了,他就叫赵青海的名字,赵青海说:我在这儿呢!。何青山就摸了过去,两人見面后、赵青海抱着团长痛哭。
连长说:团长、你都这样了,还牵挂着我。团长说:我们是兄弟,我们一块出来,还要一块回去。赵青海说:“回到村子里,上边已经开完了会,要赶快甩掉追兵。黔军已经堵住了西去的路,北边翻过山就是乌江,只能向南突围。然后向东,朝梵净山走,那边有六军团接应。我刚包扎完,夏副团长来了,问了我的伤情,他说:还好、没有伤着骨头,子弹擦着皮穿了几个洞。
夏副团长说:先背着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在路上找一个合适的人家养伤,好了再归队。这里沒有听说有地下党,连里派一个人跟着,伤好了以后,一起回湖南找部队。我说:我一个人行动还方便点!。夏副团长同意了,就叫指导员收点钱给我。一共凑了十五块。部队开拔后,他们背着我一起走,路过这里时,看这里还可以,就把我掩蔽在这里。
他继续说:打起来了后,我还叫赵英武去叫你,我们一起行动,他回来说,那小房子被炸塌了,我们都认为,你可能革命到底了,还一起哭了一回!。
这时又隐隐约约传来班鸠的叫声,咕咕咕咕。团长兴奋地说:肯定有掉队的、我们有伴了。他问青海:国民党的兵、是不是都去追红军去了。青海说:我看国民党的兵就像潮水一样涌过去,应该没有了。团长就放心地大声学班鸠叫,那边也大声叫。最后見了面、原来是妹伢子。奇书网lgs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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