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他们出了门,秋香问他: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打的算了。虎哥说:没有问题。139139z
车子开了一会儿,秋香看方向不对,就说:看看,糊涂了吧?,往哪儿开呀?。虎哥说:回去呀!,今天住张妈那边。秋菊抱怨地说:真是把我们卖了都不知道呢!。虎哥说:我早上不是告诉妳们了,没有告诉吗?。秋香说:好像是没告诉呢!。
虎哥转过脸来看着秋香:真的糊涂了吗?我记得是说了的。秋香说:你要住这边?也得回去拿东西呀!。虎哥想:也对。又把车子拐回去拿东西,到了家,慌慌张张地拿着东西就要走,虎妈还在后边问:你们是到哪里逃难去啊?。
车子一会儿到了四合院,张妈开了门,大家来到客厅,张妈迅速地把沙发上的蒙布揭起。秋香和秋菊四处打量,客厅比较大,布置得古色古香,虎哥介绍说:东屋原来是画室,书房,老金走后,我收拾了一下,改成卧室,加了一个卫生间。西屋原来就是卧室,东厢房现在是张妈在住,西厢房空着,堆了一些杂物,我叫张妈收拾一间出来,安个小床,以后她儿子来就可以住那里。
夏季天黑晚,秋香和秋菊就到院子里去走走,院子铺的是青砖,房子是青色的屋顶、灰色的山墙。这是个典型的北京四合院。虎哥问张妈:有事儿没有,哦,我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我的两个表妹,从贵州来,现在跟着我,帮我做一些事情,她叫陈秋香,她叫黄秋菊。她们住在东屋,我住西屋。秋香秋菊问张妈好,今后还请多关照。
关于张妈的故事,已听虎哥讲过,她们打量着张妈,张妈是一个干练的中年妇女,日月蹉跎,让她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皱纹。张妈问他们:吃饭没有,没吃,我就去烧火。
虎哥说:吃了,明天早上买点油条,做点儿稀饭,我们八点半走,白天我们都在外面吃,妳就别等我们了。张妈,没有其他事儿,妳就早点休息吧!。张妈走后,虎哥说:今天累了一天,就早点休息吧!。
秋香问:几点了,虎哥说:已经八点了,秋菊说:太早了一点,这样,先冲凉,完了,哥来我们这边聊天。秋香秋菊走后,虎哥也回屋冲凉,冲完澡,虎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秋菊的叫声,他赶忙到东屋去。秋香坐在床上,把毛巾被放在枕头上,歪在那里。见虎哥进来,她指了一下沙发说:请坐、我没有找到茶叶,今天喝了酒,应该泡杯茶的。
秋菊说:我去问问张妈,看她那里有没有。秋菊走后,秋香就开始唠叨起来:以后开车,就不要喝酒了,出了车祸怎么得了。秋菊带着张妈回来,张妈说:在柜子的上层里头有,有三种茶叶。虎哥走过去,把手伸进柜子里,拿出三个茶叶盒,他看了一下,拿了一个茶叶盒递给秋菊说:喝毛尖,少放点,放多了、喝了晚上睡不着。这不是清明买的春茶,现在贵得要死。张妈说:那暖瓶里有水,是下午才烧的。虎哥连说:好!好!好!就叫张妈回去。
虎哥抓了茶叶,秋菊就去泡茶,只有秋香歪靠在那里,她若有所思地的看着他们,等他们泡完了茶。秋香说:哥,你就给我们讲一讲老一辈的那些事儿吧!。虎哥说:嘿,说起来话就长了,妳们可能零零碎碎地听说一些。秋菊说:正是这样,你就从头到尾的给我们讲一下吧!。
虎哥说:说起梯子岩,和我们很有缘分,梯子岩的何爷爷,妳们还记得吧?,叫何青山,祖藉湖北武汉,大概是辛亥革命前一年生的,现在九十多岁啰,大革命的时候,他考上了武汉中山大学,可不是现在广州的那个中山大学啊,后来改成了国立武汉大学,他参加了共产党,在汉口工农夜校,教劳苦群众识字,发动群众,宣传革命道理。
蒋介石背叛革命以后,汪精卫也跟着背叛了革命,先是缴了工人纠察队的枪,后来是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实行白色恐怖,何青山一看大事不好,就于民国十六年冬天,就是一九二七年冬天,和夜校同学,赵青海和夏黄包仓皇逃出了汉口,赵青海是店员,就是我爷爷,夏黄包是黄包车夫,他没有名儿,只知道姓夏,所以人家叫他夏黄包,三人逃出汉口后,经沔阳,监利、渡过长江逃到湖南,沿途寻找党组织和红军,结果都没找到,他们有时要饭,有时打短工。
到了一九二九年,听说沔阳洪湖有红军,又从湖南辗转回来,才投入红军的怀抱,三人在革命队伍里,英勇杀敌,立下不少战功,到了民国二十三年,也就是一九三四年,何青山当了红军的团长,夏黄包当了副团长,赵青海当了连长。
那一年,部队突然西出贵州,也许是为了策应中央红军长征,前有黔军堵截、后有中央军追击,南面是广西军阀合围。战斗频繁而激烈。
自从红军撤出了湖南的根据地,何青山就病倒了,先是打摆子,烧得晕晕乎乎的,坐了几天担架这是南方的常见病,请老乡找了一些蒿子秆之类的草药,喝了几天苦水,病就好了,真是万幸。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接着是胃疼,钻心地疼啊!而且不能吃饭,吃了就吐人是铁,饭是钢呀!,不吃饭、哪来力气呀?只能再吃,直到把饭吃到肚子里。
部队进入贵州,当时的形势很危急,实际上已经被包围,为了摆脱困难的局面,昨天打了一仗,今天又急行军一百多里,想突出重围。
何青山知道抬担架的辛苦,更知道对部队的拖累,他就向夏副团长提出,自己拄着拐棍,跟在部队后面慢慢走夏副团长同意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说:暂时跟着走吧!本地又没有我党的地下组织,没有依靠,这个地方,比湖南还要穷,老乡连衣服都没有一件好一点的,群众生活艰苦,以后如遇到好一点的人家,先留下来养病,等病好了,再到湖南去找部队。
夏副团长叫赵青海连里派两个人,跟着团长,帮他尽量能跟上队伍,不要拉下太远,如果掉了队,那就完了。
派谁跟着团长呢?赵连长想了一下,派的人,不但要身強力壮,而且要十分机敏,他就叫通讯员、去叫一班长和二班长来。
一班长叫梅亚子,平常,大家都叫他妹伢子,他是赵青海在两年前,从路边捡来的小叫花子,那是初冬时节,妹伢子又冷又饿,昏倒在路边,是赵青海叫人,把他背回去,救了他一命,所以妹伢子对赵青海是情同父兄,忠心耿耿,无话不说。二班长,叫赵英武,也是连长培养起来的骨干。
两人来了以后,连长说:团长病了,他不想坐担架,要自己走,肯定要掉队,你们两个去跟着他,晚上赶到宿营地,一个熬稀饭,一个来我这里问,明天的行军路线,或者部队的运动方向。
今天是急行军,部队走了一百多里,才在一个小山村驻下来,等到团长他们赶到,已近黄昏,部队都已经吃完饭,休息了团长就叫妹伢子和赵英武进村去,先吃饭,然后一个去熬稀饭,一个去找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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