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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家姑爷,你家小娘子又是谁?”安维轩摸不清头绪,手里依旧握着那个酒壶,心道难不成现下就有榜下捉婿的习俗?

那仆伇继续解释道:“忘了与姑爷细说了,我家老爷是谭员外,我家谭小娘子与姑爷是有婚约在身的。”

原来此人便是那谭小娘子的兄长,安维轩尴尬的放下酒壶拜了拜口道失敬。

“妹婿何需客套,既然妹婿与我那妹子订有婚约,不如今日便将亲成了罢!”那谭小娘子的兄长说道,随即将手一挥,吩咐道:“将安官人送回家与我那妹子成亲!”

不由安维轩分说,几个大汉一齐拥上前来将安维轩架起便走。

对方人多力大,安维轩两脚离地挣扎不得,只能由着几人架走。

唐练几人听对方说明来意,只是哈哈大笑:“恭喜安贤弟,这喜酒我们是要讨一杯喝的!”

“走,吃安贤弟的喜酒去!”谢础朦胧着醉眼,跌跌撞撞的起身说道。

几人都喝的东倒西斜,守在外边的下人忙进来各自搀扶自家主人,随即跟了出来。

看着一行人向外走,那畅春园的高妈妈追了过来,叫道:“唉,姑娘们是自己要去,这酒钱可不能……”

“拿去!”谭家大舅哥倒也不吝啬,扔出张交钞带着仆伇架着双脚离地的安维轩扬长而去。

……

解决了李巡检之事,安维轩便着柱三回家中禀报,好教父母亲安心,现下安家上下再下喜笑颜开,正在打扫那被砸得稀烂的药堂。

“这砸的真是极好,寓意着我安家改换门楣,以后不再是寻常人家了。”看着药堂的一地狼籍,张氏不仅没有半点烦恼反倒喜笑颜开:“我儿端是有得出息,第一次参加解试便夺了案首,来年定能考个状元公回来!”

安郎中一边使人打扫收拾,一边应道:“那是,轩儿这孩子颇有为夫……”

“妾身若没记错的话,夫君与妾身成亲前后参加了三次府试,无一次是入了选的……”张氏揭短。

安郎中为自己辩解道:“为夫当年临考经验不足,又要承袭家业学医,难以一心两顾,待经验足了金人南下屠了平江,为夫怒发冲冠便投了军,这学业自然也便耽误了下来。”

听得夫君提起旧事,张氏叹道:“希望这孩子能够过了省试殿试,待做了官能得官家看中,劝谏当今官家北伐复我故土,为我那父亲一家报仇。”

听张氏言,安郎中一双眼睛亦是红起来:“当年我夫妇二人若不是去往他处省亲,要么被掳北去夫妻分离下场凄凉,要么做了金人刀下鬼魂,回想当年平江惨状,为夫现下恨不得再次投军,以求上阵手刃金虏。”

安氏夫妇口中所说平江之事,还要从建炎四年说起。

建炎四年,完颜宗弼率军南下攻陷平江后屠城,杀人的规矩称呼奇葩,小儿十岁以下,男子四十以下不任职务与识字之人,妇女三十以上及三十以下未裹足和己生过孩子的妇人,尽数杀戳。特别是家中有书籍的百姓与有书薄的店铺,必遭金人纵火烧毁屠杀,便是妇孺也不放过。时城中病不能行的男子尽数屠杀,那些正值年华的女子或驱入军寨供与霪乐或是杀掉。

同年三月初一,金兵焚城后出阊门西去,临走时用被褥各络一对男女孩童,使两壮年男子担走,裹胁走十万余人。金兵退后收尸,得男尸六万两千余具,女懒得二万五千多具。又从河中捞出男尸八万五千余具,女尸十一万一千余具。死难近三十万人。

见得自家夫人流泪,安郎中安慰道:“大高兴的日子莫要说这些,待回头教轩儿在那我岳丈牌位前多烧些纸钱,多叩几个头便是!”

“妾身倒险些忘了,那谭家小娘子现下还在咱家后宅,现下时间也不早了,人家毕竟是个未婚女儿家,若不送回去,怕是要惹得他人非议的!”张氏忽想起那谭小娘子,忙说道。

夫妇二人正在说话间,忽听得有鼓乐唢呐声由远自近传来,眼看着就要到自家门前。

听得外面鼓乐唢呐,安郎中不解道:“都到这个时辰了,还有人家接亲的?”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得有道身影进得自家药堂。

“谭兄!”借得灯光看清来人,安郎中忙拱手道:“谭兄来的正是时候,安某正与贱内商议要将贵府女儿送将回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谭小娘子的父亲谭员外。

“不用送,不用送!”那谭员外连忙摆手,笑道:“谭某寻先生算过了,今日也是吉日,既然我那女儿与令郎订有婚约,不若今晚便将两个孩子的亲事成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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