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以随便问。”
“好,那请问,前些日子,内班院都知王继恩,王都知借道曹州前往郓州传口谕一事,你可知了?”
这问题要是不知内情的人还真答不上来,可石保从哈哈一笑,“顾大人,你可真小心啊,王都知并未去郓州传口谕,传口谕之人乃是张崇贵,张殿头。而我此行前往东京,也正是奉旨行事。”
如果只是答出王继恩并未前往郓州,顾长海还会半信半疑,可这少年竟一口说出了张崇贵的名字,他登时就信了九成。
张崇贵传口谕,即便是曹州城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这少年既然能答出张崇贵,就算不是石家三郎,可也不大可能是山中的匪盗。这里面显然是有些误会。
顾长海笑着说道:“错不了了,定是石家三郎,弩手都给我撤了。”
他独自一人走了过去,拉着石保从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桌前,伸手拔掉了几个插在桌上的弩箭。大喊道:“掌柜的何在,备酒菜!”
石保从心说这顾长海确实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也有心结交。
掌柜的和店小二原本在后厨躲避,听到前厅有人呼喊,偷偷的出来查看,见两边人已经坐下等着开席了,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当听说其中一人乃是曹州知州,连忙招呼店小二伺候。
顾长海问道:“石贤弟,为何蔡塘这杀才把你认作了匪盗?”
石保从也是连连苦笑,说道:“这其中是有些误会,可也是因为那蔡塘不辨是非。”
他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从那鲁关强买强卖开始,到后来调来劲弩队,讲述了一遍。
顾长海听罢,气地猛拍桌子,大骂道:“好个蔡塘,贤弟你放心,这事我定要有个说法。来咱们先喝酒消消气,压压惊!”
两人酒杯一碰,一饮而尽。
烟消云散,蔡塘下了楼,见少年正与知州把酒言欢,任他再愚钝也明白坏了事了。
而顾长海一见蔡塘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说道:“蔡都辖,你这种人为官,真是为祸一方,来人,先给我把他拘押起来。”
这蔡塘一听,连忙跪下说道:“知州大人,我冤枉啊。”
一旁的副都监也跟着跪下,“大人,此事确有误会。之前我在东城的瓦舍里抓到两个贼人,其中一人称这少年三哥,我们这才……”
石保从笑着说道:“这位都辖所说的那两名匪盗,其中个子高的一人,名叫石猛,乃是我石家的一名家将,与我身后的这位韩德胜一般。两人虽长的高些,有时做事莽撞些,可绝非匪盗。至于另外一人,乃是我们这一路之上偶然碰到的,他应是生来有病,脑子不太灵光,说话也不利索。我见他可怜,让他跟在身边。但我敢保证,他更绝非匪盗。”
“贤弟言之有理,如若长得高就是匪盗,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放心,此事我必要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顾长海站起身呵道:“把此二人押进州院大牢,再遣人把那鲁关捉拿归案!”
“是!”他身后的士卒把两人推了出去。
很快,店小二就端上来满桌的菜肴。石保从与顾长海喝了几杯酒,很快就兄弟相称。
“贤弟此行去东京为的是何事?唉,瞧我多嘴!哥哥就是随口一问,要是不能说,也就不必回答。”
“我就不瞒顾大哥,其实也没什么,官家口谕,要我前去东京做驸马!”
顾长海愕然道:“我说贤弟啊,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当了驸马都尉,到时候可别忘了哥哥我。”
“顾大哥,你可见过几位公主?”
顾长海笑着摇头:“我可没见过,不过之前一直在府尹大人手下,也是略有耳闻,这公主们……可是不太好娶啊!”
“这是何意?”石保从不解的问道。
“哥哥我言尽于此,不能再说了,再说可就要吓着兄弟了,哈哈。”
石保从暗骂,你这还不如不说,本还没事,现在心中倒是忐忑起来。
两人把酒言欢,很快就到了辰时三刻。石保从这一天的精神极度紧张,到了此时也乏了,连打了几个哈欠。
顾长海看在眼里,想邀石保从前去他的府邸。可被石保从拒绝,两人随后相约明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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