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建宁公主抢过被吴应熊攥成一团的信纸 那上面的字迹她不认识,可是这消息必定是实打实的,“应熊,其实只要你爹遵循皇上旨意 我们还是可以在京城中过我们的安稳的日子 是不是?”其实建宁已经隐隐感觉到一场大祸即将降临在她的头上 可是她不甘心也不情愿 她已经和吴应熊过了小半辈子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她不希望这样的日子就这么丢了。
吴应熊起身走到建宁身边,握住她肩膀 道:“公主 你是大清皇室的公主,不论我爹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还是大清的公主 虎毒不食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建宁紧紧盯着吴应熊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了我?”
吴应熊避开了建宁咄咄逼人的目光,道:“我除了上朝就是在公主府中 即便是送往云南的家书也都经由你过目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建宁和吴应熊在一起生活了多年 他什么动作、什么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她一清二楚。“不对!你一定有事蛮了我 而且还不是小事。应熊 你知道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世霖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其他都无所谓。”
“我也很想陪在你身边啊。”吴应熊摸着建宁的脸颊,言语间透着很多无奈,“其实我们已经有了很多快乐美好的回忆 不是么?就算我和世霖有一天不在了,你也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吴应熊你这是什么意思!”建宁打掉了吴应熊的手臂,她毕竟是皇太极的女儿,是大清的长公主,偶尔还是有些脾气在的,“你是我的丈夫,世霖是我的儿子,一个原本有夫有子的女人突然失去了夫婿也失去了儿子,你觉得我还能好好活下去?应熊,答应我,你和世霖都要好好活下去,谁都不能出任何意外。”
吴应熊的眉心皱了起来,“你,你…”他你了半天,竟然没说出半句话来。
“是不是你爹要做什么?”建宁毕竟是大清的长公主,洞察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的,“皇上下旨撤藩,你爹就不再手握重权,他这个握了大半辈子权力的人会舍得么?倘若不舍,他会不会…”
“你不要胡思乱想。”吴应熊坐回到书案后面,假模假式拿起一本书来,“我爹为大清守了多年的云南,他已经老了。”
“你爹真的会觉得他自己老了?”建宁几乎是在逼问吴应熊了,“应熊,我要的是一句实话,你只有说了实话,我才能想尽办法护住你和世霖。”
“天家无情啊。”吴应熊抬起头来看着建宁,笑道:“建宁,当年顺治皇帝把你嫁给我为妻之时,是不是就已经不把你当作他的亲人了?你建宁公主不过是用来稳住我爹的一颗棋子罢了!今时今日,倘若皇上真的下了杀心,要杀掉我和世霖,你以为你能拦得住么?”
建宁眼睑低垂,她当然也知道自己是皇家的一颗棋子,话说回来,大清的公主有哪个又不是皇家的棋子呢?只是她真的和吴应熊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现在竟要活生生把她拥有的再夺走,爱新觉罗家的人怎么能狠得下心。
“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住你和世霖,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动你们一下!”
吴应熊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那你就去试一试,若是能护住世霖的性命,我死也心甘情愿了。”
从吴应熊接到那封密信开始,建宁就没再睡过好觉。实在太累睡着的时候,梦里也都是吴应熊和吴世霖被砍的情景,吓得她很快便醒了过来。
这样的日子整整挨了小半个月,建宁实在熬不下去便进了宫。
坤宁宫中,蕈芳原本在书房里修改图纸,听说建宁长公主求见,她亲自将图纸收了起来,这才叫奴才请长公主进来。
建宁给蕈芳行过礼后,蕈芳道:“姑母请坐。”
建宁依言坐了下来,看着蕈芳的模样,笑道:“娘娘的气色不错,看来小阿哥没怎么折腾您。”
蕈芳摸了摸自己的隆起的小腹,脸上挂了一抹温柔的笑容,“这孩子的确还算乖巧。”蕈芳眼睑低垂,其实她和建宁并不相熟,建宁今日来的目的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姑母脸色倒不是很好,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建宁原本没想好该如何同皇后娘娘开这个口,如今皇后问了出来,她索性直言道:“皇上下旨撤藩了,这消息已经传遍了前朝,相信皇后娘娘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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