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因前世之事,荀庆秋对男子一直抱有警惕之心。
若不是方才情况紧急,荀庆秋也不会那般近距离接触这男子。
李承澜见状不觉突兀,反而很是欣赏,捂着胸上伤口又道:“可是若非姑娘叫醒我,只怕我此刻还倒在血泊之中,不知还能不能醒来。”
荀庆秋露出为难的神色。
李承澜见状,笑了笑,“在下姓郑单一个木字,烦请问姑娘芳名?”
李承澜将话说到这种地步,自己若是再不答,便失了礼仪,故而不由一叹,“女子姓荀,庆字辈,因是秋天出身,故而叫名庆秋。”
“荀庆秋?”
李承澜的声音厚重低沉,仿佛清安寺的暮鼓晨钟,深远辽阔。
荀庆秋脸上热腾腾的,“公子既然无事,我便先告退了,不然让旁人瞧见了不好。”
说罢福了福,转身走远,举止有些粗鲁,差点踩到裙边。
走出竹林,荀庆秋扶着路边的石碑再也走不动,脑子里不断回想郑木那张脸,不由得甩了甩脑袋。
“二小姐!”
刘嬷嬷焦急地跑过来,“您去哪儿了?叫奴婢好生找你。”
荀庆秋抿住唇摇头,“之前进来见竹林里有个假山水池,便去了那儿瞧了一瞧,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嬷嬷像是回过神来,“唐老夫人说请客吃斋,现在都在宴席厅,潘老太太叫您过去。”
唐老夫人?
良国公也来了?
两人走到女眷的宴席厅时,小沙弥已经开着侧门等她们。
袁老太太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等庆秋走到袁老太太跟前,便见到另一个满是银发的老太太,带着秋香色的额帕,穿着五蝠枣色褙子,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是良国公唐老夫人。”
荀庆秋敛下眸子福身,“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笑得眯了眼,“也不知道潘氏怎么想的,有这么标致的外孙女不拿出来给人看看,非将人藏在房里。”
荀庆秋脸一红。
袁老太太见状大笑,“好了,小姑娘家脸皮薄,你也莫要打趣人家了。”
荀庆秋来不及笑,就感觉有道目光刀子般地刮过来。
她一回头,见到穿着湘妃色绣边裙裾的瞿澍一脸铁青。
荀庆秋皱眉,自己做什么了?让她不高兴了?
若是换作前世,荀庆秋肯定惴惴不安地去问她为何生气,并且赔不是,因为她自认出身低,寄人篱下,故而面对良国公嫡女的瞿澍总是不由自卑,所以相处起来更多也是委曲求全得多。
但荀庆秋记得,那日高老夫人寿宴上,便是瞿澍叫人让她去花园陪她散步。
也是那一刻,自己命运转变。
她不知道瞿澍有没有参与那件事,但是即便瞿澍没有参与,自己也无法坦然面对她。
伺候完两个老夫人,荀庆秋退到一旁等着斋宴摆席。
瞿澍悄悄上前,捏着荀庆秋的衣袖角,气鼓鼓地道:“你是怎么了?叫你出来总是推三阻四的,要不是今个儿正巧我祖母也要来清安寺听经,你想躲到我何时?躲到高老夫人寿诞才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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