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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荆哈哈一笑,还剑入鞘。

“大人一身清气与这‘龙泉’正配,真可谓是‘宝剑配名士’呐!”

陈荆收竿起身,“张大人,让我兄弟们活过来我就投诚。转告你主子,我与他结下的是生死债,岂能为他效命。”

张守见她油盐不进,不由戾气横生,“陈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押下去!”

陈荆拖着铁链仰着脸走过他身边,轻蔑一声笑。

秦墨白听着张守小心翼翼的回报,冷然道,“再派人去璃琉查,她在朝廷有何作为。”

就知道陈荆难缠,却没想到棘手如斯。

他支额闭眼,好个生死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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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像是迟理天牢。”

“有见识,这里就是迟理的天牢,你不要想妄想能逃出去。”

“打算怎样对我?”

“听说你落在‘鲸鲨帮’手中,已尝过大刑的滋味,你可比比跟‘鲸鲨帮’的刑房有何不同!”

司狱单缝眼、长人中的面孔有着说不出的阴森鬼诡。

“我晓得的体刑有十六种,其中女刑八种,没事之也想像了一下,大概能承受其中四种活刑。‘鲸鲨帮’施在我身上三刑都在其中。是以,我还能坐在这里与你讲话。我猜猜,你们会做何啊,烙刑、鞭刑、插针、夹指?都太显不出你们的老道。我跟你说,受刑之时,我会做点弊,你就是用铁梳子刷我,都没知觉,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陈荆见那人露出意外的颜色,继续神秘说,“当然,若我实在受不了,大不了一死。你一定觉得平时有办法让人求死都不能。但我不一样,我功夫不错,要一心想死,保管你们这里无人拦得住。”

“本官到真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可惜……”司狱眼光贴上她高耸的胸脯,关来这里又不许少一根汗毛,不是平白让人看得见吃不着吗。

第五日,司狱前去哭诉,说那女贼猖狂,一巴掌打掉了他半口牙。

秦墨白听了半天作声不得,起身前往天牢。

“不对、不对,这是哪个狗屁教头教你们的刀法?刀是用来砍人的,又不是卖艺,不要这么多花架子,你前面那些动作都没用,人家又不会站着让你砍,‘鱼跃于渊’,对,不要换招!径借他劲,顺着他的剑抹上去,哎呀,王二他抹上去,你转个手,攻他下盘呀……”

陈荆手足腰皆被玄石链在墙上,隔着牢房栏杆三尺远的距离,对狱卒指指点点,牢里“乒乒乒乒”好不热闹,闻得有脚步停在门口,抬起头来。

“陈大人好手段,再待得几天,这整个天牢怕就是陈大人的人了。”

秦墨白幽幽说道。

人走来,无风衣袂也飘扬,一个多月不见,还是那般华容翩然、光润玉颜,可又不一样,举手投足间飘飖若流风之回雪,转眄流精。

陈荆当即也笑,“靖安王,来他国天牢似闲庭信步,更叫人景仰。”

“陈荆,琉璃建朝以来唯一女官,也算是琉璃前国主托孤大臣之一,先任四品察使,主稽重案、刑案,明景十三年擢任三品御书房行走。明景十四入图塔木收集谍报,策动图塔木格噶斯佳尔农奴造乱。明景十七年入洛国,挂名龙威镖局自由镖师,辗转我大洛西南地区,布置探点三十六处。”

秦墨白负手低头注视她,“你为璃琉策谋得不错,以为本王不会动你琉璃?琉璃物资富饶,大洛与敕勒一战无可避免,军饷从哪里来?自已出?本王从不做垫钱买卖,你们琉璃号称百万兵马,但大洛光是南营就布署就有八十万,加上迟理十万步兵,还有图塔木赛亚与我有合盟,我前阵子帮他镇压起义,借兵三十万,如若我出兵琉璃,他就从西部调三十万到你们琉璃北面。就算与敕勒做战,对付小小的琉璃也有余。”

陈荆心惊胆颤听完,勉强笑道,“你以为琉璃孤掌难鸣?我琉璃水军称霸南海,下半年趁着风流,船行到达洛国东北部只要十日。靖安王,你说你在北边作战会不会有点不安心?你也晓得我跟噶斯佳尔义军有点交情不错,要让起义军从后包抄赛亚,你说北战是否全无胜算?至于迟理军,其中又不少是我琉璃人氏,算不算是乌合之众?你以为对琉璃志在必得,但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侵犯我琉璃师出不义,谈何势在必得?”

陈荆不屈仰头盯着他。

“有些道理,你这样明白,本王更不能放你了。”秦墨白惋惜。

“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本王会让你活着,活着看本王是如何征服琉璃。”凤目微挑。

陈荆平静道:“即便这样,仍望你兑现当初承诺,菩提子拿来。”

当初……当初这人笑言带他一起见识江湖,当初他们相伴相随走过许多山山水水……

当初二字让现如今愈发的不堪,她怎能轻松说出口?!

秦墨白盯着他,几乎盯出恨意。

缠了半边身子的染血纱布刺眼,下垂的手腕已经被铁铐磨得血肉模糊,往昔丰润的下颌变得尖细,忿恨与更多的东西交织,最终只能发出一叹息,“我欠你的,自会还你。”

陈荆不再言语,将头靠在阴湿的墙壁闭上眼睛,秦墨白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

“嗬——”雷风行远远透过天牢小窗,这个陈荆只要肯说一句软话,让人下个台,王君让她好过一点也不是不可能,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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