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荆压低声对他说:“看看后面那匹马!”
鹰九回头一看,惊叫:“乖乖!汗血马!你买的?!百金都难求呐!”
陈荆低眉一笑,神秘道:“以后就是我的!”
鹰九怀疑又羡慕看着她,陈荆随着慕容荷风与受伤的男子上了另一辆车。
秦墨白撩起袍摆正要登车,后边兰亭学生皆弯腰作揖道:“学生恭送靖安君尊驾。”
秦墨白转回身,温言:“众学子免礼,汝等阅卷千册,践行万里,甚善!”
他想起学子之前的争论,又道:“一兔走,百人追之。积兔于市,过而不顾。是以,兔有余,不欲争;若非不欲兔,则分定不可争之。”
兰亭学子起身,秦墨白的马车已远走。
回到医馆,慕容荷风叫人铺陈接骨用具,在室内喷洒药水。
陈荆灼烤刀具,对受伤的男子说:“骨内打钢,受不受得住?”
男子不语,陈荆朝慕容荷风使个眼色,慕容荷风将男子上衣小心脱掉,在他前胸穴位上扎上迷魂银针,腿下垫着冰包。
陈荆下手极快,切开肌血、上板打针,止血、缝合,一气呵成。
馆内大夫看得凝神屏气,在活人体内植入物什,却不见鲜血四溅,着实不可思议。
末了,陈荆轻舒一口气,洗净血淋淋的双手,对慕容荷风道:“可以了。”
走出内室,慕容荷风关切道:“你累坏了,吃点东西去休息吧。”
陈荆看看不远立着几个人,走过去笑道:“不会都饿着肚子吧,慕容你怠慢了啊。”
秦墨白将目光轻轻落在慕容荷风一直搭在她肩头的手上,一言不发。
晚宴秦墨白与慕容荷风交流侃侃而谈。秦墨白惊诧,看起来不到而立之年的神医实则已半百。
转头向陈荆望去,她正指着鹰九的肚子对他描述五脏六腑所在,鹰九突然问:“陈荆,女子也是这般生长的吗?”
陈荆坏坏地笑起来,“哦,你想问哪方面?”
鹰九与雷风行也嘿嘿地笑,秦墨白轻斥:“不得无礼。”
慕容荷风笑道:“公子莫动怒,阳阴互补本是天地循环往复的道理。陈荆也是……”
陈荆一听,笑道:“可别说我因对男子肢体好奇才学医的,姑娘我是本着济世之心!慈悲为怀!哈哈哈!”
慕容荷风望着秦墨白笑道:“阿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定下来考虑终身大事了。”
陈荆点头,“考虑考虑。”搪塞之意明显。
众人小坐了一会便散席,各自离去。
陈荆淋浴后转出房间轻敲慕容荷风的房门,慕容荷风开门微笑道:“我便知是你。”
两人走在月色下,闲步芳尘,慕容荷风道:“阿荆,公子身患寒疾?”
“嗯,我还担心他能不能撑到迟理,遇到你,是他的造化。”
慕容荷风道:“我还以为是你下的手。”
“他中了隐派的‘冰焰掌’,我是真无能所力了。明儿你帮他看看,给他号诊可是肥事一桩。”
慕容荷风毫不迟疑地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各自近年所见,穿过花荫,遇上秦墨白独坐在荷塘水榭前,陈荆低声匆匆道:“我与他没什么话说,先行一步,你们都自命不凡,有得聊。”
慕容荷风失笑看她从身后闪走,慢慢踱向秦墨白,秦墨白似笑非笑道:“打扰两位闲情了。”
慕容荷风迎着秦墨白深沉如夜的目光,不置可否一笑曰,“公子心思重重,无宜贵体康复。”
秦墨白哂然叹道:“我也不愿伤神,那些个纷杂俗务要全忘却才好。”
慕容荷风严肃道:“公子切莫如此,自语有如催眠,经常如此想会患上失魂症。”
秦墨白好奇:“何谓失魂症?”
“失魂症是遭受内或外重而忘却过往。”
秦墨白想了想,又问:“这么说,若头颅受到外力,也会忘却过往?”
“牵一发而动全身,头颅受创,失魂只是之一,或失常失明失聪失智。”
“如若将真气导入脑中百会、神庭穴位之中呢?”
慕容荷风目光一闪,声音变得冷硬:“公子,恕在下无可奉告!”
秦墨白轻轻一笑,漫不经心问道:“失魂可得医?”
“视轻重而言。”
秦墨白笑道:“慕容先生有心深研,为何不入御医馆。”
慕容荷风不屑地说:“御医馆,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借机聊了些御医馆的闲事,中间秦墨白委婉地问起陈荆的过往,慕容荷风皆轻描淡写回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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