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我父亲再与郭郎双方,说起我们之间的因缘,也自会水到渠成。可是不曾想啊,郭郎竟有如此大才,在这次恩科,居然中了那头榜的七名进士,又有大才显于汴梁,被当朝天子委以重任,前往北疆勘定叛乱。
而我呢,只是刘家孤女而已,若我父亲健在,再加上朝中尚有我父亲的门生,有我父亲在其中牵针引线,或许还能成就我们的因缘,可是我父现在已经去世,我也成为了一名孤女。
而我那苦苦寻找的郭郎,却已经功成名就,高官厚禄,自有一番锦绣前程。到他勘定战乱,回返京师的时候,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为了自己的名望,都只能和那些名门望女结亲。
只有这样,才可以帮助他在官场上面官运亨通,一展自己胸中的报复,而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不仅能帮他一分,还很有可能给他的名声带来污点。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又怎么能前去阻拦,毁了郭郎的前程呢?”
展飞听刘湘言语之中,满是失落绝望之意,再度开口说道:
“刘姑娘此言差矣,不管事情如何,你才是第一位与郭毓有媒妁之一的有缘人,如果那郭毓真的为了自己的前程抛弃旧爱,不顾姑娘你千里寻他的殷殷之意。我展飞定不饶他,定要剖开他的胸膛,看他的心肠到底是黑是红。”
刘湘听罢,神色渐缓,笑骂道:
“展兄就会说笑,不过话说回来,奴家还是想再往北边去一趟,不管结果如何,总是有个定论。若郭郎念及旧恩,不舍奴家孤苦。奴家甘愿为妾,只要能得郭郎眷顾,便是奴家的幸福。奴家也不会因为自己而牵扯到郭郎的前程。
可若是那郭郎果真薄情如斯,这也是奴家的命数,得了郭郎话语之后,奴家心中已死。待回来之后,奴家便会在汴梁寻一古刹,青灯古佛,了却自己一生,只愿能与郭郎遥遥相守,便已心满意足。
如果真是如此,奴家也怨不得旁人,只能叹息奴家命薄罢了。”
展飞听言,也只能赞叹刘湘的坚贞,心中穆然动容之下,遂开口说道:
“既然姑娘已经决定如此,那展某便再任性一次,舍命陪君子,护送姑娘一程吧!”
刘湘听罢,对展飞遥遥拜谢了一番,收拾了行囊,便往北疆而去。
岁月匆匆,且说那郭毓当了监军一职,只觉得是陛下重用,便有了效死之心,每日与众将士巡营数遍,恪尽职守,监察军中粮草后勤调度是否到位。
除了这些,郭毓还监察军中将士是否有欺压新兵、百姓,蓄意闹事者,轻者仗责,重者杀之以儆效尤,经他一番整顿,大宋军容业之一肃,虽不能解决冗兵的根本问题。但是在这一次对辽战役之中有了一些胜算。
可是郭毓却是不知,自两年前,哲宗赵熙对西夏开战,致有河湟之胜。今番北辽在其当朝皇帝辽圣宗耶律隆绪的带领之下,南下伐宋,在原本的历史上,最终的结果是以大宋惨胜而结束。
而这一次宋辽之战,也是双方在历史上最后的一次大规模冲突,此战结束以后,虽然两方边境上一直摩擦不断,可是自此,不仅辽国再无南下之意,就是大宋也无力再次北征。
一直到三十七年以后,宋徽宗联合大辽北方的女真一族,南北夹击,致使自唐中期便盘踞在中原北方近二百多年的契丹从此消失在了史书之上,再也寻访不到他们的踪迹。
可是好运不济,女真联合北宋灭了辽国,全占北方之地,可是他们贪心不足,妄图南下,致北宋国灭,徽宗、钦宗二帝被女真掳到北方,尝便人生百态,这一事件,史称“靖康之变”。
只有徽宗的九皇子赵构,借机脱得大难,先是到了金陵,又被北金步步紧逼,再度南下,还曾一度在海上奔波了三年有余,一直到岳飞、韩世忠等名将,并与江东士族一起,迎回赵构,在杭州称帝,庙号“高宗”。
后世为了区分,便称赵构在江南之地光复的朝廷为南宋,一直绵续百年,到公元1279年,经崖山之变,南宋被灭,天下再度一统,国运尽归蒙元。
这些且不提,只说大军出征,绝非易事,不像有的人想的那样,一出征就全力到达指定地点。而是要全面协调三军调度,后勤供应,地方协助等等。
故而,郭毓自当监军一职,随军出征,可是大军出发以后,行程缓慢,出汴梁城已有七日,却还没有行进千里路径。
这日,郭毓正在大营里面处理公务,便有门口小校进来,说是外面有人寻他,并有信物呈上,郭毓听罢,放下手中之笔,从小校手中结果物事,定睛一看,郭毓不仅面容失色。慌忙说道:
“那来人在何处,快领我去。”
小校听命,躬身行了一礼,在前方引路,郭毓紧跟此人身后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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