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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带着热意的酒液下肚,没喝过酒的人分外不适,仿佛有一团缠绵的火从喉口烧至心肺,带起灼灼痛意。

纪欣晚咬牙受着,拿起了第二杯。

从第五杯开始,纪欣晚就开始头脑发昏,晕晕沉沉,本就酸痛的腿已经站立不稳,她不得不弯下同样酸痛的腰,用左手撑在了红木桌上保持平衡。

开口时几乎要语句不清,纪欣晚勉强对着眯起眼睛的玉玄婧道:“民女真的不胜酒力,在宴会上扫兴失礼,民女知罪。”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不敢窃窃私语,众人便只能以眼神传意,竟然安静到只能听见珊瑚树上挂坠的诸多奇珍宝石互相撞击的脆响。

玉啸清坐姿渐渐没了正形,他用右手拖着下巴,左手在膝上敲击着,转头与玉玄婧对视了一眼。

玉玄婧毫无波动,随即笑道:“这么紧张?不胜酒力,尽量就是,不能尽兴,这到与你无关,是哀家一时兴起,怎么也怪罪不到你头上,方才一场对诗足够让你躲过这次,哀家看你已经不行了,那剩余的,便欠着吧。”

纪欣晚喝的脸色酡红,还没反应过来“……欠着?”

玉玄婧不语了,她似乎时刻保持着笑意盈盈的模样,姿态万千而不轮于世俗,轻轻拿起面前的茶盏,饮尽了清冽的茶汤。

纪欣晚喝满了酒精的大脑懵然,在一众带着刀光剑影的视线中跌跌撞撞转了一圈,最后猛然被玉啸清意味不明的眸光扎醒。

欠着?对啊!

纪欣晚有点想挠头,但是不敢,在心里抽了自己几巴掌,把醉意都扇飞了出去。

能欠着,那当然是有下次啊!

纪欣晚克制不住的欣喜,勉强压过头脑的昏涨,顶着或是探究或是仇视的目光,努力站稳身子,双手拢合,手心朝上,行了一个盛朝的女子礼。

“民女凌零柒谢过太妃娘娘!”

目的终于达到,纪欣晚松了口气,得到示意后重新回到位置正坐,膝盖触及身‖‖下锦垫时,差点被针扎般的密集刺痛差点刺激的她想骂娘。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纪欣晚感觉,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生活着两种人,一种如玉玄婧,身居高位,指尖拨动可乱其规,一种如她自己,为了学会活下去的规矩便要拼尽全力。

鼓声再次响起。

如何从尘土埋身爬至光明之下,其间种种,纪欣晚正在经历。

还没感慨完,纪欣晚忽然发现有一个人明明坐在上宾的位置,却仿佛脱离了人群,独辟一隅,弄茶抚玉,静静地看着她。

张琛。

虽然他还是个散官,但是这里不能轻看的不止玉玄婧玉啸清此类已经得势的天之骄子,也有还埋于贵胄之下的,前途未定的少年清俊。

纪欣晚不想得罪任何人,尤其是这种已经得了伯乐赏识的有才人,便掂量着分寸,礼貌的回以一笑。

张琛看她回应,微微挑起了眉头,眼中神光有些清冷,纪欣晚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被酒精烧过的头发着疼,痛楚在鼓声下更为尖锐,正怕要应付不了这个看着有些刻薄的白面书生,忽然从玉家兄妹那里传来一声清朗嗓音。

“居风!别盯着美人看个不停啦!来看我!接着!!”

胆敢如此的自然是玉啸清,他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跳脱性子,没有必要的时候很难不露出本性,常以逗弄别人为乐趣。

这别人往往是美人。

玉玄婧的侍女丫鬟通通没有逃过一劫,因此深知他的尿性,从小就为了这个没少整过他,但是有用吗?

显而易见,没有。

玉啸清没把这所谓来使当回事,直接该怎样就怎样。

张美人本来还在走思,一下被这个带着劲风的花绣球砸的岔了口气,闷闷得咳了一声。

他站起身来,朝着玉玄婧和玉啸清的方向行了一礼,黑亮的眸子看着那个罪魁祸首,面无表情,唯独眼神写满了你有病。

玉玄婧默默思考着怎么在宴会结束后给某只孔雀拔拔毛,脸上丝毫不显,还是微笑道:“张公子,请吧。”

纪欣晚结果侍女送来的醒酒汤,忍着将它一饮而尽的欲望,小口小口的一点点啜完,把自己麻烦的要掉头发。

重复着纪欣晚先前的动作,张琛依旧是一身淡漠,直到绣球的机关响了六声。

这次不必玉玄婧再说,侍女闻声而动,纤纤玉指下机关开启,从上而下的羽殇密集,还把纪欣晚留下的那几杯一起冲了下来。

张琛:“……”

看看着就要被坑死,求生欲望压过了清冷气质,张琛开口欲讲:“臣其实也不胜酒力……”

“这怎么行,”玉啸清正色:“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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