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苦笑着说道:“只怕是黄捕快也是个聪明人,小九和他摔下山谷之后,民夫里,没人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当时听小九讲过这事的,怎么也得有五六人吧?可是,可是我们不敢,不敢说。黄捕快为了那啥,对,为了灭口,连自己都下得了手。要是说了他的秘密,他回魂的时候,只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就是他们的恐惧。
而为什么在胡宗宪的追问下会说?
陈翔苦笑道:“秀才有法力的嘛,黄捕快要回魂来了,秀才,您会对付他的,对吧?”
几乎所有的民夫,都眼带希冀,望着胡宗宪,看着后者如他们所愿点了点头,这让他们十几二十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爹爹,现时去何处?”从猪圈后面出来,绿萝向胡宗宪问道,她有些得意,因为她成功的体现了自己是有用,对于她来说,这便是足够,渐渐地在主人心里,加重自己的份量。
胡宗宪皱起了眉头,他一边走一边用折扇敲打着手心,通过询问挑夫陈翔,还有那些民夫,得知道跟黄粱出去寻路的民夫,觉得因为撞见黄粱杀害王举人的场面,所以担心黄粱会杀死自己。
民夫小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能告诉的人,但黄粱依然带着民夫小九去寻路,然后两人都发生了意外,失足摔落山谷死亡。
“黄粱扛下了所有事,按这个说法,黄粱扛下了所有一切的事。”
“不可能所有的民夫一起说谎来编造这件事,也许,这是唯一可信的?”胡宗宪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而绿萝不得不再次询问他:“爹爹,如今去何处?”
胡宗宪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他带着绿萝走到了庙宇后面的塔林,因为他听见了王忠的声音,后者正在训斥王举人家里年轻的仆人赵实:“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你和小姐?你做梦吧!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就算小姐愿意跟你私奔,官府也会把你们捉起来,浸猪笼的!”
“忠叔,我又没想过王家的家产,不碍你的事啊!”赵实的声音里,透着卑微和不甘心。
王忠有一种主子对仆人的态度:“家产跟你有什么关系?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等着吧,回到县城之后,你就会知道,你的痴心妄想,在害死你自己!”
胡宗宪带着绿萝,在残破的塔林里,慢慢向着王忠和赵实所在的方向走过去,远远就看到,赵实失魂落魄走到王举人尸体的边上,跪了下去,然后压抑地哭泣。
至于王忠,他冲着赵实冷笑道:“你嚎,你再嚎也不过是王家一条狗!”
然后他得意地背着手,把王举人的尸体和赵实一起抛在身后,信步走到了上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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