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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的母亲,为她争取这一点点活下来的权利,有什么过错?可是等她长大了,或者说是开始成长了,活不活得下来就要靠她自己了,如果连顾楼都待不下去,那就当我低声下气是喂了狗!”

“还真是希望你女儿听得懂你这番话,好好努力不被‘淘汰’”讽刺又刻薄的语气,此时的慧觉倒是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个和尚,不,是个大师。

“我的女儿自是常人比不了的,给不了她完美的出生环境,但我至少能给她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像轲云那样养在皇宫中,养在老太婆和我父亲身边,如今的性子倒是恶心得令人发指。旁人倒是觉得他小小年纪心机深重,是个不好惹的,可是就他那点儿小心思,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我可不想我的念念再像他一样,更何况老太婆居然已经想着给念念指婚,真是恶心至极,如此,顾楼竟成了念念最安全的去处。”程语鸳滔滔不绝地说着轲念宰的处境,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

慧觉走上前去,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块略显陈旧的方巾,替她一点一点的擦去汗水,神色中的专注是程语鸳曾经见到过的。

总是这样,每次程语鸳对这段感情,或者说对他这个人准备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给一点“甜头告诉”程语鸳其实他一直都很爱程语鸳。

不爱了,为什么还要一直吊着?有或者说既然爱,为什么不直说,非要如此态度……

程语鸳不懂,此时的她也不想懂了,只是一心想着要怎样的说辞才能让慧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能够保住念念的性命。

“阿宇哥哥,如今我在宫中虽说是看似混的如鱼得水,无论是任何人都要礼让三分。但我毕竟是以色侍君,能维持多久呢?迟早有一天,我年老色衰,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又不会像像先皇后那般‘心甘情愿’去死,到时候还不是剃了头做姑子,到那时,我住在这惠鸳寺,至少还能时不时见见念念。不是吗?”程语鸳状似不意地说出这些话,心里却是紧张得很。要她出家,少说还有小十年,那么这话一出,若是慧觉应了,那至少念念能活下来。

“也是,阿鸳你老了的时候,也是需要有人照顾的,他人还是不如自己的孩子啊。”慧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程语鸳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念念就交给你了,我在这里再住几日散散心,回去再和他们斗智斗勇”说罢,也不顾慧觉是什么反应,就站起身子,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阿宇哥哥,我的厢房在你隔壁,惠鸳寺建好后我还没来过呢,这几日,你就带我到处逛逛吧。”

程语鸳聪明地没有再提起轲念宰的事情,而慧觉更是默契地忽视了这样一个小女娃。

随后的几日,程语鸳与慧觉走遍了这寺庙中的每一片土地,过往的种种似乎也被再次翻到了台面上,两人恢复了程语鸳嫁人之前的生活。

可终究,在美好的日子也是有结束的那一天,程语鸳留在宫里的人传话说老太婆张罗着要给皇上选新人了,程语鸳无奈,只好出了这片“幻境”,回到“现实”再次斗智斗勇。

而轲念宰则是被留在了惠鸳寺,仅有几个乳母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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