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珏面对着轻崖落座，嗅着丹房里甜腻的丹香，嘴角噙着笑，缓缓道：“父皇终归是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要不是天师道法秘术，早就不能如此精神了。天师辛苦。”
轻崖一面翻阅古籍，一面拨弄炉灰，掌控火候，一边答着洛珏的话：“五皇子才是辛苦，以命相搏护得皇上周全，皇子中孝心大成者当之无愧。”
“我身无长物，比不得天师对父皇有用，亲近天师更甚于我们诸位兄弟。我也不得不亲近亲近天师，说不定就得了父皇青眼呢。”
洛珏自嘲地摇摇头，站起身来。
“天师专心炼丹，我也不打扰了，只是还望天师能赏我几粒复原去疤的丹药，我这伤……实在不太好看。”
轻崖终于抬眼看了他，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毫不掩饰自己的审视。
“贫道若炼好了，便差人给五皇子送去。”
洛珏点点头，拱手一礼。
道贤关了丹房的门，跪在轻崖跟前继续斟茶：“师父，这五皇子性情温和，怎么就不得皇上喜欢呢？徒儿瞧着就比那颐指气使的太子好。”
轻崖往丹炉的火焰里又丢了一勺碎碳，火苗簌的一下就窜高了些许。
“是挺好。但是人啊，都不太喜欢和自己相像的人。”
道贤把这话在嘴里嚼了两遍：“师父，徒儿不懂。”
“没什么。”
道贤闷闷地低下头，师父总是这样，说话不清不楚要人猜，猜不出来也不点透，让人抓心挠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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