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声音虚弱,身上有血腥气。往日里披着黑袍的身形略显佝偻,单薄孱弱。
不过只是这一句。公子说过便放开了手,转身要离开,行动迟缓,明显力不从心。
立时,沈露两眼酸涩。一晚上再多的委屈,却顶不过这一句话,公子竟站了这许久给自己赔不是,她沈露不过是个家养的刺客!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奴才!
“公子您……”纵使一夜里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此时,尽数抛去脑后。
“您受伤了?可严重?”
公子是主子。公子的命令,都是她应尽本本份。可是,自己竟生出了争风吃醋的心来。
“余无碍,只是,余的私心害了你,你怨,也是应该的。”
公子抬起头来,斗篷下面的脸袒露在晨光里,苍白的面颊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从额头贯穿到下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烙下的伤,这张脸是沈露十年来牢牢描画在脑海中的,贪恋眷念。
“是属下没能为公子分忧……其实公子大可以直言相告,属下都会尽力做到。”
公子笑了笑,抬起手,靠近了沈露的脸颊,最终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干裂的嘴唇抿了抿:“你长大了。余怎么舍得你去……”
话到一半,他还是没说下去,眸光中的挣扎,显然可见。
这时候,她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公子是有难言之隐。他未必是真的要自己去死,也许确实是别无他法。
“公子的事就是参陆的事。若能为公子分忧,参陆万死不辞!”
“能让余进去同你说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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