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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桑战士好斗,常以笨重兵器作战,体型壮硕,脚下踏踏,风尘阵阵。

一路以来风沙眯眼,野兽横行,战士本就伤口未愈,长途跋涉,更是虚弱,口粮见底,穆子青就猎几头野猪野牛就地烤了给麾下士兵充饥,自己就随便啃两口干巴了的馒头,再嚼个干枣,权当是不停的吃过了。

临近边境,就地扎下营地,且做歇息。

夜中荒凉,狼叫声声,熄了灯,月色透帐,碎在穆子青床边,她侧身躺着,看着地上的月光,忽感眼中酸涩,闭上眼,耳边竟是季鹤洋给她唱的小曲儿。

“遥听隔山隔树,战合风雨高响低鸣……”

闭着眼,悠悠跟着脑中旋律哼唱出来,声音传遍了营帐,将士们都安然入睡,唯有她一人是泪沾枕巾。

这个战功累累的将军,史上唯一一个女将,大敌当前,怎能为儿女情长牵绊。

那时季鹤洋还是画秋班里一个无名无姓小打杂的,只有闲暇时猫在台后偷偷摸摸跟着师兄师姐学几句,但始终不得技法,也没人指望着他能成为名角儿。

他自儿时听了一曲,就很为艳羡,那彩霞般的戏服,台上熠熠生辉。

只可惜当时没有钱,身上破破烂烂,没听几句就被赶了出去,此后,他又在戏楼的楼后偷听了两年,那后边儿,从乱草堆变成了草房,又成了茅房,纵使是茅房,他也照样蹲着贴墙听了三个月。

如今谪仙一般的人,竟是蹲过茅房偷听戏的。

后来他就被陆班主带进了戏班,见他冒冒失失,也就打消了教他唱戏的念头。

他在画秋班生活了十年,若不是求着班主收他为徒,现在怕还是个打下手的。

那将军府中的人来到戏班门口寻他,他也是惊了一惊。

以往都是他与穆子青约定个时候,在河堤边见面,怎么今日……

他到门口,那人冷着脸,“将军让我给你带话。”

“什…什么话?”他低头擦了把手,东张西望。

“原话是:‘我若未归,另娶他人。’话,我带到了。”

季鹤洋愣了神,她…莫非真如他们所言,远赴边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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