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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美人靠上的岑右使闻言狂笑三声,长臂轻舒,开弓搭箭。只听嗡地一声弦鸣,那冷如霜雪的箭镞微一闪动,竟是将矛头直直对准了方才抢功的教众:

“岑十一,高妙。你可知那温恪是什么来路,也敢妄自托大。”

“温老贼当年害死我十万云中旧部,他的儿子,岂能是什么普通的富家少爷你们十人,带上趁手的把式,一刻钟后随我出发。”

冷锐的箭芒下,那名黑袍人伏地跪哭,瑟瑟发抖。岑照我欣赏了一番奴仆涕泗横流的模样,难得宽容地轻笑一声:“罢了,今天是公爷的忌日,爷爷我不愿动粗,暂且饶你一命。”

那黑袍人心惊胆战地叩头谢恩。岑照我瞧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收了弓,又执起一根铁箭。

他将那只翡翠琉璃瓶打开,对着青碧色的炉火一照,那瓶子里盛着的东西晃了一晃,泛出丹砂色的微光。

“岑十,取碗来。”

一名黑袍教众领命,将一只破了个豁口的白瓷小碗双手奉上。岑照我端起碗,挑剔地打量一番,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入碗内。药液与瓷釉相触,嗤地腾起一阵血红色的硝烟。

岑照我漫不经心地将铁箭镞泡入碗中,静静等待毒药浸入箭矢两侧的血槽。

这瓶子里的东西名叫“相思泪”,是极阴狠的东西。岑照我漠然看着碗底那枚铁镞冒出串串气泡,心底涌起一阵难言的快意。

当年温贼如此待我云中旧部,这一箭下去,当教他生不如死。

春长巷大雪纷飞,温府的小厮平沙正在府门外低头扫雪。

平沙将笤帚下的雪往墙根堆了一堆,忽听得一阵快马破风之声,回身一望,滚滚雪尘之中,一骑枣红马飞驰而来。

马背上是个身披青色靠衣的年轻人,头戴羊毛毡帽,双耳被朔风吹成青紫色。枣红马驰入春长巷,那人急提马缰,马儿吁吁喘着气,堪堪停下,前蹄在冻结的青石砖道上打了个蹶,险险没跌倒。

青靠衣翻身下马,那马儿似通人性,见千里奔波不辱使命,累得前膝一软,跪伏在雪地上,咻咻哀鸣。

平沙直愣愣地瞪着一人一马,不知他们是何来路。冷的雪飘落下来,那青靠衣竟跑得额角发汗。他甚至来不及低头查看爱马,径直走向府门,取出驿丞文牒印信,喘着气道:

“在下是平章大人京中差来的驿使,斗胆请贵府苏斋先生一叙。”

平沙上下打量着青靠衣,将笤帚靠在墙上,入府请来管家。温苏斋快步赶来,那青靠衣从怀中掏出一封加急函件,双手奉上。

“兹事体大,平章大人请先生即刻阅信。”

温苏斋看了他一眼,将信拆开。老管家一目十行地扫完,当即勃然变色,怒斥道:“腊月二十五这等要事,为何如此怠慢?!”

“请先生见谅。风雪载途,地湿且滑,路很不好走。从上京城一路南下,已累死了六匹马。”

温有道匆匆将信卷入怀中,取出一枚麟趾金赏赐驿使:“罢了,你且回吧。平沙,小郎君何处去了?”

“少爷带了司琴姑娘,乘马车去的别致胡同。”

“一人去别致胡同?那儿只有些小商小贩,唯有一处酒楼勉强上得了台面小郎君可有说要等什么人?”

“不曾提起。”

别致胡同人来人往,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应当没这个胆子白日行凶。温苏斋心念电转,抬头望了望天色,沉声吩咐:

“备马。点二十名青壮家丁,随我去香积观。”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钱惹,红包变小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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