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畔痛得大吼,像老虎被吞食前的最后一声挣扎。
“啊!啊!啊!”与此同时,几个小弟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也不顾大哥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大哥,有人放火烧山!”
“什么!他娘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烧老子的山!”石畔捂着伤口,龇牙咧嘴、气势汹汹地往洞外走去。
可他没能走出去。
佩芷带着红楼那群妖魔鬼怪扭着腰,欢快地走了进来。佩芷走路,那是自带风骚,这些人嘛......轩颉看了有点难受。
“老子烧的,你想怎样?你个......”佩芷眉梢嘴角是藏不住的戾气,一身红衣像火一样熊熊燃烧。
轩颉还是第一次见佩芷口吐芬芳,身体难受之余有点惊讶。外面的老树烧得噼里啪啦响,轩颉记得山上还有好几株梅花来着,有点心疼。
石畔被几个老相好用剑抵着喉咙,不胜意外地看着佩芷。这货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从没听说过大泽有这号人物。
佩芷走到轩颉身边,把他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吧?”
轩颉依然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靠在佩芷的身上:“没事。”
佩芷朝知耳抬了抬下巴,知耳心领神会,递了跟木头过来。
佩芷转交给轩颉,漠然道:“既然没事,那就杵着吧。”然后转身抱住了无迹。
轩颉:“......”
轩颉猛地回头,朝黑暗中看去,他好像又听到了一声低笑,很低很低,实在憋不住才笑出来的。
佩芷抱起无迹,把他放在自己腿上,把了把他的脉,又仔仔细细地看了无迹的脸。那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他是在看病还是在看什么。他捂住无迹的耳朵,说了一句最下流的脏话。
然后抱着无迹站了起来,无迹和他想象的一样轻,他抱得毫不费力。
“石畔是吧?”
“是的,大哥。”石畔点头哈腰道。
轩颉差点忘了这个人刚才还捏自己下巴来着。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知道,大哥。我不应该碰大哥的人。”石畔的认错态度相当良好,可惜没打动佩芷。
佩芷皱眉:“我又不是土匪,叫什么大哥,叫先生。”
“是的,先生。”
佩芷抱着无迹朝石畔走近了两步,每一步都含蓄又委婉:“还是先生告诉你吧,你错在......不应该生下来。”
石畔不得已小碎步倒退,惊恐又委屈:“那是我娘的错。”
佩芷无奈:“那我帮你娘纠错吧。”
知耳恭顺地道:“先生要自己动手吗?”
佩芷想了想,这才碰了无迹的手,怎么能去碰别人呢?
“不用了,我怕他不舒服。”佩芷这句话是对着怀里的人说的,温柔得快渗出水来了。
轩颉心里“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面上依然保持着他楼主的威严。
轩颉杵着拐杖,弓着身子走出山洞。月光打在他突出的脊骨上,留下一条好看的纹路。他的指尖冒着寒意,拐杖不一会儿就结冰了。
知耳贴心地问:“楼主,要换一根吗?”
轩颉摇摇头:“不用,反正一会也要结冰的,换再多都没用。”
佩芷抱着无迹,旁若无人地从轩颉身边走过。
那一刻,轩颉有点想二哥了。他再一次向黑暗中看去,可哪里只有鸟儿“咕噜咕噜”的呓语。
回到红楼,佩芷把轩颉安排好,不顾轩颉的反抗,在他房间里放了整整十个大火盆。
轩颉郁闷地看着佩芷:“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对我继承君鬼铃很不满,你是不是想把我热死?还是红楼缺洗澡水?”
佩芷震惊地看着轩颉,小嘴成了圆形。
“怎么了?”轩颉皱眉。
“你居然会开玩笑啊?”佩芷惊道。
轩颉也惊讶到了,经佩芷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在开玩笑。
“挺好的。”佩芷留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就去守着无迹了。
无迹睡着和醒着除了眼睛一闭一睁,没什么区别。佩芷控制不住他自己,指尖轻轻地划过无迹好看的眉毛,好看的眼睛,好看的鼻子,好看的嘴巴。
突然,佩芷迅速收回了手。在确认指甲没有一丝丝黑色的痕迹后,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心有余悸。
原来自己也会这么紧张一个人。
无迹的睡颜好像一朵莲花,洁白无瑕,岁月静好。可在佩芷心里,他始终是枝头最灿烂的那朵桃花,妖冶诱人,让人没有办法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我想把你揉碎,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窥视。”佩芷趴在无迹的耳边,轻声说。
“咚咚咚。”来人很知道轻重,无迹的门被敲得很小声。
“进来。”
知耳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样佩芷无比熟悉的东西。上面还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迹和骨屑。
“这是我在山洞里捡的,请先生看看是什么?”
佩芷朝那东西看了一眼,轻笑道:“孩子玩的东西罢了,不过看样子也是很难得的,你要是想收藏的话也无不可。”
知耳嫌弃地看了一眼布满血迹的箭,道:“先生,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知耳皱眉道:“除了石畔,我们到的时候,碰过楼主和给楼主下迷烟的人都死了。”
佩芷笑道:“有人帮我们还不好吗?”
知耳道:“好是好,可是这个人的身份......”
“你没事了吧,没事就先下去吧。”
知耳一肚子的疑惑,不情不愿地道:“是。”
佩芷趴在无迹的耳边,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可无论他弄出什么动静,无迹就是不醒。
“那狗东西到底给你下了多少药啊!”佩芷生气道。
没有人回他。
没有办法,他只能守着了。
清月透过窗户,照到了无迹的身上。佩芷倚着头,时不时给无迹捏捏被角。尽管无迹睡觉很乖很老实,可他就是想做点什么。
守到后半夜,他终于受不了美梦的引诱,眯起了眼睛。这里的夜晚没有白玉风铃,他睡得并不安稳。他只睡了一小会就醒来了,一边感叹自己这辈子是被红楼给栓死了,一边片刻不停地在无迹身上动手动脚。
要是他知道,就在他小眯的那一小会,无迹醒了,怕是会气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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