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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祁闹子不见踪影,尔良问房疏:“少爷,不如今夜去宝鸿林家里歇脚?宝家离这里比明止庵近些!”

宝鸿林也急忙帮腔,“我家里空房许多!房大人来府上自然是蓬荜生辉!”

暗巷里传来马疾蹄声,越来越逼近三人,尔良防备起来。

冲出黑影,尔良完全来不急反应,房疏一道青影就被拉上了马,吓得房疏惊呼一声,闻得那熟悉的味道,就知道身后的是谁。

尔良看清来人,看房疏脸红自带了几分娇媚,自知不好说什么,只咬牙作揖:“见过霍大人!”

霍台令紧搂房疏,看了尔良一眼问:“呵!就你这怎么保护你少爷?回家再练几年吧!”

“我不需要谁保护!”,房疏自觉这姿势不雅,开始挣扎起来,听得身后闷哼,又自觉不动了,霍台令那点狼性,房疏也算摸清了七八分,又妥协道:“我们回去吧......”

宝鸿林也瞧出了气氛不对,只是一时看不明白,等到那枣色骏马扬长而去,宝鸿林浑身如倾下半桶冰水来,问尔良:“霍大人......?”

尔良见纸包不住火,正想点头,宝鸿林又补充到:“是不是挟持了房大人?!”

二月夜风还是有些刮脸,独独身后胸膛有些暖人,徒徒生了几分安定感。

耳侧声音低沉,“刚刚看祁闹子跑得慌张,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打听才说你们要打他。”

房疏素来好修养,只是一听祁闹子半分好脾性也没有,“你养的好狗!是你派在我身旁作乱来的!”

“不是这条疯狗还真看不住你!看他本事比我大得多,我可花了好些功夫也不能让你给我换个脸,你除了在榻上睥帏睨枕,态有余妍外,平时看我都是不愠不火,可别让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哪个短命鬼!”

一提到这个房疏心里的疑问是千转百回,问:“别在胡说秽语!你为何抄了典司苑?”

“我给你说过我要抄,便抄了,我从不打诨语。”

房疏竟然徒生了失落,“你没回答我问题......”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正好搜刮一些不义之财作战资。”,霍台令内心也在逃避这个问题,不想去思考,霍台令深吸了他身上气味,“你身上那味儿越来越浓了!”

“浓?”,房疏意识到了之后,问:“比刚刚浓?”

身后鼻音混浊,“嗯”了一声,他调转马头,在一个丫型路口朝了另一方驶去。

“你这是去哪里?这不是回去的方向!”,房疏紧抓他衣襟。

“突然想起一个好地方!”

这是一处园林,周围高墙围立,门口几个士兵一见霍台令也不阻拦,任两人策马入内,里面宽阔无人,有绿植高树,有百花争香,幸有各色类灯照得通明。金屏灯、玉楼灯见一片珠玑;荷花灯、芙蓉灯,散千围锦绣;绣球灯,皎皎洁洁,雪花灯,拂拂纷纷;秀才灯,揖让进止,存孔孟之遗风,夜里灯比花娇艳,形色也更鲜。

霍台令下马扶住房疏,房疏一路看得瞠目结舌,两人也不嫌寂静,穿过百灯,霍台令走在前,穿过一个狭小的石道,闻着一股氤氲味,借着夜色看着眼前凌凌波光,脚下是一片草坪,有了些露气。

“这里是哪里?”

“这里近郊,本是皇上给朱常洵修的一处庭院,有官员上凑说朱常洵不日应该前往封地,不应该劳民伤财兴土木,才只修了外墙,这小湖是人工挖出来的,那灯还是前些日时元宵节留下的,可惜无人来看。”

听他直呼三皇子名讳,房疏蹙眉:“三皇子名讳岂是你可直呼的!”

“说了又如何?小妾要去参我一本?”,霍台令扳住他脸,波光打在他睫毛上,似乎也拖住了一池水,“真是蛇蝎美人!”

霍台令再不能克制自己,扑倒房疏在草地上,房疏骇然,“你要在这里!?”

外面偶尔有士兵巡逻,若是有了什么声响,定会有人前来查看。

一声哼笑,“这里不是挺有情趣?小妾不喜欢?”,霍台令直接上手要脱他衣服,猴急咧咧的。

“会有......会有人!”

霍台令手下渐渐失了力度控制,若房疏再阻拦,衣服也会被撕成条。

“你别叫那么大声便是!若是叫得大声了,保不齐让别人看了活春宫!可是哪双眼看了我就剜了那双!”

这下房疏连声都不敢发了,既然非要行那事儿,自己主动些也少受罪,反正每次房疏情难自控时都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最后自己隐忍不敢出声,身体与心理受到刺激如蚁噬骨,浑然不知今夕。

小湖边有一个铁锁链木秋千。

霍台令抒解了两发以后,还没有要停止的迹象,木秋千夜风里随风轻轻晃动,霍台令抱着半迷的房疏跪趴于上,自己紧握铁索,调节固定高度,房疏还没有回过神,一个晃荡就是一条紫龙钻*入身体深处,一声叫唤冲破了喉咙。正是:瑶池旁覆寻欢人,肉声丝竹伴鸟鸣,青郎上渺绵,平腹隆出紫萧形。

怎么出的院,房疏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回明止庵时不再是坐马上,而是乘轿。自己这幅模样那些林院士兵定是瞧得明白,倒不是担心他们张口乱说,也无关乎男儿自尊,只是觉得悲凉。

他一路都低着头,在轿里也将头埋在胸前,不自觉淌出一滴泪来。

林阳因为涉嫌与白莲会勾结,被押解在北镇抚司监狱中,前两日横死于狱中,此事一传出,百官震惊,现在锦衣卫也难辞其咎,都指责他们不是混入了细作失职就是有人带头弄权和白莲会狼狈为奸。

身为左都督的曾凌天这两天压力极大,已经是两天两夜不曾休息,眼里血丝满布,全力捕捉白莲会余孽。

本来就在追查白莲会的霍台令现在更是闲不下来,那晚癫狂之后就不见踪影了,完了那事儿就有人找上他,安排了房疏策马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两天后传来消息,白莲会烛照被霍台令和闻玄青联手抓住了,剿灭了大量教徒。

烛照被送去刑部大牢,等待三司会审,东厂也插手,要会一同审理此案。锦衣卫因为有嫌疑,抓人之后便不再让其插手。

这霍台令不在的几日,房疏收到过郑晚寒派人送来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一品净星宣纸、轻波松烟墨、双狮戏球端砚、宣紫毫。

那只宣紫毫,房疏是真喜欢,忍不住拿在手上试了试,是非常趁手的。江商石上有老兔,吃刘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

这一套价值不菲,快比上房疏一年俸禄了。房疏虽然喜欢,但绝不能要。

本想让人再送回去,又觉得不礼貌,便亲自登门拜访,一到郑家府邸大门,便碰上郑晚寒的哥哥郑晨光,身形比房疏矮小一些,和郑晚寒有七分相似。本来是板着的一张脸,一听是找家妹,立刻是喜上眉头,亲自去通知了郑晚寒。

郑晚寒带着贴身丫头——蝶兰,娉婷出门迎接房疏,房疏就在门口不愿进门,双手奉还那套文房四宝,房疏重新用一方青布包裹上。

郑晚寒刚刚还笑若春风,片刻笑容就僵住了,说:“大人……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会得罪人的。”

祁闹子一见那蝶兰生的翠生,就一旁挑逗她,蝶兰看在他是小姐的客人才没有发火。

房疏:“太过贵重了,实在生受不起!望郑小姐见谅!”

郑晚寒心中自忖:这书生看着知书达理,性格却如石头——又冷又硬。

只得让蝶兰接过交给了下人。

“我心眼可有些小,嘴上说道歉,我不认的。”,郑晚寒撅起了嘴,有些不依。

房疏脸上还是淡笑,“那……我应当如何赔罪?”

“我正巧要上街买胭脂,不如一同前往?”

房疏还没有出口拒绝,就被郑晚寒挽住上了街。房疏不动声色挣脱了。

比这对男才女貌更吸引注意力的是祁闹子不顾大街对蝶兰的动手动脚,一旁人都侧头打量,房疏当着众人不好发火,扯过他到一旁,“你快给我滚回去!”

房疏浑身气氛寒冷,气压低得祁闹子有些喘不过气,“若霍大人问起……哎哎哎!房大人,我不惹蝶兰了!”,房疏一听霍台令,就揪住了他耳朵。

郑晚寒上前说:“罢了罢了,我看他倒是挺喜欢我们蝶兰……若是蝶兰有意……我倒可以做个媒人!”

蝶兰一旁垂首,拉住郑晚寒,“小姐……”,真有几分少女的羞赧。

看得祁闹子也害羞了起来,他安静杵在房疏一旁。

本以为这祁闹子拨乱了豆蔻少女一池春水,却不料这毛猴子也知人事,也搅乱了自己顽心。

期间,一直是郑晚寒找话说,通过谈话才知道,郑晚寒可不是一般商人家的大小姐,她是当今郑贵妃的侄女,她父亲是郑贵妃的堂兄郑国昌。

这可让房疏吃了不小惊,虽然郑贵妃一直独得皇上恩宠,她一直想方设法扶持自己儿子三皇子朱常洵做太子,朝廷上下坚持不能废长立幼,皇上干脆就一直拖着不立太子,不少直言进谏的官员被罢黜。

若是和她扯上关系,会成为别人话柄,成了百官孤立对象,现在又不能掉头就走,只恨不能七十二变。

一路房疏低着头,只祈祷被碰到什么熟人。

入了胭脂铺,一股脂粉味扑面而来,这店内三三两两女儿打堆挑选,房疏和祁闹子一进来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尤其房疏这个俊秀小生招眼得很。

房疏心里千百个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作陪。

看情况,老板娘和郑晚寒熟络得很,本在陪几个贵妇模样女人聊天看货,一看郑晚寒,便不顾那几个‘大客户’,来接待郑晚寒。

“郑丫头!平时不都是将你喜爱的水雾胭脂送上门的?今儿怎么亲自来了?”

“华姨……”

华姨才看清她身后男子,温润中带了冷清,他只是含额一笑。

十多年来的揣摩人心,这女子心荡漾怎么会看不出。“这位是哪家俊公子?!是丫头的如意郎君吧!”

郑晚寒双腮红上更添红,闭口不说话,无言胜万语。

房疏开口了,“郑小姐神女下凡,小生哪里配得上,只是好友。”

华姨了然于胸,转说其它,“丫头,那个水雾胭脂这两天买脱销了!货要两天后才到,我料想着你应该过两天才需要,就没有留着,不过有从扬州出了新货,是橘色,我看也配你的很,试试?”

房疏静静听着华姨介绍货色,女人谈起事儿来一句话能扯半箩筐,祁闹子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他偷看那蝶兰起劲儿的很,怎么看也不厌。

最后郑晚寒决定买那扬州新货,华姨连忙说:“我看公子也需要些无色口脂,这二月春还是有些冷,得护着!”

“都打包吧。”,郑晚寒示意蝶兰付钱。

房疏虽然无奈,也知道此时不应让郑晚寒付钱,他扯过祁闹子,小声说:“我知道前两日你去宝鸿林那里讨了钱,快去结账!”

本来怕祁闹子会扭捏一阵,结果还没得房疏说完就跑到华姨面前,说:“那什么……女人用的胭脂来两份!”,争在蝶兰跟前爽快给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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