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直看阿白的眼神，也像看仇敌一样。
——仿佛阿白是邪恶势力的帮凶。
夜白倒是在一旁，十分惬意地喝着茶。
『你知道什么叫Demon吗？』
阿直仿佛在对自己说。
『Demon便是魔鬼、恶魔的意思。』
阿直自己接话。
『在唯物主义中，Demon应该是不存在的。而在唯心主义中，Demon也被认为是心魔。』
阿直说了一番哲学理论。
『你，把我原先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自由、时间，都掠夺过去。如此这般，如此这般，你跟Demon又有什么区别？！不，你便是Demon！』
阿直仿佛在演着话剧。
『你发狂了。』阿夜配合着他。
『是个人，便会发狂。只是不同程度上的罢了——而且有人还会隐忍。但是我不是那样的人！直言不违，直言不违，那便是我的向往！』
阿直动作颇为夸张。
『向往，那是什么？向往，不就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事物吗？不存在，不存在啊！』
阿夜站立起来，张开双臂。
『不存在又如何……？唯心主义为何会存在？——任何事儿存在，都有它的意义！』
阿直放下笔头，也站立起来。
『真是好戏。』阿白在一旁喝着茶。
——她贸然打断了夜直二人的剧场。
『我觉得刚才的戏，可以加进剧本里。』阿白很认真地帮夜直在想办法。
『但是，我只是不想写作而已。』
阿直说出了大实话。
『人家都在帮你辩解了，你就不能好好随着她话说下去吗？……真是不懂女人心啊。』阿夜嘲讽。
『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做“女人心，海底针”吗？』阿直辩驳着，一脸坚定。
阿白不知道如何插话了。
——就这么明着说她真的好吗？
阿白颇为无语，只当这是玩笑了。
……
阿直还是委屈巴巴地写着。
但，阿夜书房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阿夜让阿白好好看着阿直，自己便离开。
于是——
阿白死盯着阿直。
阿直有些不自在。
阿白还是死盯着阿直。
阿直转头看了阿白一眼。
阿白凶巴巴的，让阿直继续写字。
阿直虽然感觉到阿白的杀意，但竟觉着阿白这样子十分可爱，于是放肆地看起阿白。
阿白投以不满的眼神。
『阿夜又不在，你那么卖力地看我干什么？你轻松，我也轻松啊——还是说你喜欢我？』
阿直干脆坐到了阿白身边，凑近。
阿白远离阿直。
阿白死盯着阿直。
『看起来你是讨厌我了。』阿直装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样，实际上是欲擒故纵。
嗨，瞧瞧阿白那好脾气。
『没有！』阿白连忙否认。
『那你是什么……？』阿直趁机接近阿白。
『我是……』阿白突然无言以对。不过还是突然反应过来，非常聪明地应答，『我是希望你能写好剧本，我很期待。』报以微笑。
阿直突然被这暖暖的微笑击中心脏。
『好！我一定会好好写的！』阿直有了动力。
于是奋笔疾书。
颜大才子，终于出现了。
……
而阿夜这边倒不是这么顺利。
『喂，我说——』对面的男声无奈地说着，『他好像回来了。』『谁？』阿夜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千，』电话那头的阿金刻意顿了顿，『陈千树！那家伙回来了！回到这里了！』
『所以他一切备好，只待复仇？』阿夜奇怪。
『我、我也对不起他。』阿金气势明显削弱。
听着声音，能够感到阿金十分懊恼。
『既然懊恼，当初为何要对他做那种事儿——尽管我不知道是何事。』阿夜开始认真了。
阿金沉默了。
『所以你想让我出面？』阿夜试探。
阿金很快答道：『嗯。』
『好吧——』阿夜冷笑一声，『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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