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捕头,那你的主子又是谁呢?”
徐幸翻身下马,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络腮胡子,言语中夹杂着警告之意:“这是我第二次问你,你还是可以选择沉默不言,可是……”
“你的死将毫无价值!”
秦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少年,声音有些颤抖:“你胆敢杀朝廷命官?!”
“为何不敢?”
“吴尘的死不过是个引子,一城知县都不敢管的事,想想背后牵扯多少大人物?区区一个捕头也敢插手?”洪泽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徐幸在秦方身前两尺内停下了脚步,嘴角轻挑,说道:“徐府的探子可不是摆设,这么明目张胆地提人,我不信我家老爷子会不知晓。所以你身后的人明明知道不可能抓捕我,却还是派你过来拦我,这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你的生死啊……”
“可你却始终不愿透漏他的姓名,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欠了他什么?”
秦方闭着眼睛,心里头纠结万分。
少年的话确实没有讲错,如果他仅仅只为报恩,早已经还清了,哪还会在这巷口做此等有死无生之事?
“江彬。”徐幸嘴里平淡地吐出一个人名。
“江公子只是回乡探亲,并未参与此事。”秦方摇了摇头。
“那就是江佑年。”
“二老爷只会吃喝玩乐,没那些心思。”
“呵,你倒是装得挺好,之前可真是像一头倔驴,‘嫉恶如仇的急性子’怕是有些累人吧?”徐幸轻笑一声。
“不掩饰本身的个性,我也没法活着出京都,更何况站在这里同你说话?”秦方苦笑一声。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双拳忍不住颤动,指尖也被捏得发白。他痛苦低吼:“我的夫人数年前在京都被人暗杀,只是因为她不小心得罪一个贵人……的妾室……”
“呵呵,只是因为弄脏了那个女人的裙子,就要我夫人赔付性命!”
“只是因为我动了报仇的念头,就被兵部革职,还随便编个理由说是旧伤复发?”
“可笑,真是可笑啊!”
洪泽与徐幸都默然了,心想:这秦方能挺过来确实不容易。他们俩都是光棍一条,自然不理解这种事情。
但是杀妻之恨,爱妻之深,说句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吧。
“世人都觉的南京城好,帝都风采,繁荣昌盛,歌舞升乐,纵享太平……”
大胡子摇头苦笑:“可又有谁知,它繁华的背后是数不尽的累累尸骨,就连城中的风雨都透着一股子血腥味。”
“我若在那里多待一日,血肉就要被多吞掉一块。如今留下这具残身,只盼着我的仇人如何惨死罢了……”
“你被兵部革职,是江武年帮的你?”徐幸挑眉问道。
“大老爷是个好人……”秦方微微点头。
“好人还会让你做恶事?那这世上的好人也忒多了呵。”洪泽嗤笑道。
从京都到淮水,看来这兵部侍郎的手伸的够长啊!
就是不知道卫国公是否也参与了这件事,而这背后又有哪些大人物在操控。
“问你件事儿……”
徐幸走到秦方跟前,面色肃然地问道:
“吴尘,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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