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啊,就好像是一个总在推陈出新的魔法师,把这世界装扮的日新月异。昨天还只是看到草根绿了,今天再一看,有些小草和灌木已经发出了嫩芽。
常有财顺手摘了一片草叶叼在嘴里,小心的扶着树干一点点往山下走。是的,往山下走。也许是做了记号的缘故,现在的常有财颇有些有恃无恐,他决定去对面的山上看看。
还未走到山脚,常有财就听到远远传来的人声。大概是距离还比较远,常有财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对方似乎人不在少数,那偶尔传来的哈哈笑声昭示着对方的好心情。
常有财几步走到前方不远处一丛一人高的茂密杂草后面蹲了下来,准备藏好自己后,扒出来个小口观察一下这一行人。想来他肯定不会这么倒霉,正碰上下山一趟满载而归的响马山贼。
可有时候啊,人也不能太铁齿。
刚刚在那杂草底部扒拉了一个藏身之处的常有财,和一条正在享用美食的黑黄色大蛇来了个脸照脸。
常有财脑子里有一瞬间空白,死死咬住嘴唇,恐惧的尖叫被牢牢的困在喉咙里半点没露出来。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常有财已经手起斧子落把那正张着血盆大口吞食野鸡的蛇头砍了下来。并快速的用斧子挖了个坑把那蛇头连那野鸡一起埋了,也不敢看那正缓缓往外冒着血仍在扭动蛇身,刚刚拿过蛇头的左手不停的在衣服上擦拭着,彷佛要把刚刚那种冰冷粗糙的感觉擦掉一般。
本想换个地方,但刚刚那群人已经渐渐走进了他的视野。
幸运的是,那并不是什么山贼响马,而是一群扛着石镐和铁锹的村民。一行人里有老有少,估摸着是一家人,也不知是正要去田里劳作还是已经干完农活准备家去。
常有财小心翼翼的蹲在哪里,努力不发出一点响声。
即使对方看上去淳朴憨厚,他也不敢贸然上去搭话。只是见对方走远了,才手脚并用的从那草窠子里爬出来,干呕了两声,那蛇身上的土腥味儿浓重的似乎让他主动忘了呼吸。抓了一把旁边的草叶放在鼻子下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天知道刚刚那蛇身子扫过他小腿时候,麻的他半边的身子都没了知觉。好像那滑腻冰冷的蛇皮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拂过他的皮肉一般,汗毛和鸡皮疙瘩霎时立了起来。
常有财从来不知道自己对蛇是这么的恐惧。
上辈子对蛇的认知大多来自书本或者《动物世界》之类的纪录片,那种隔着屏幕和纸张的观摩甚至让他有种那小蛇还挺可爱的错觉。可如今真的直面这么一个大家伙,大脑只给他发出一个指令,那就是逃走!
踉跄着爬起身跑到山下,常有财才发现,这是一条被植被盖住的小路。中间露出来的土地也就两拃宽,路边的小草低矮,上面还留着刚刚那一行人走过去的痕迹。
常有财站在路中间想了想,决定沿着小路往刚刚一行人的相反方向走走看再说。
只是没走两步,常有财又急忙把斧子别在腰间,往刚刚的藏身之处跑去。
上辈子对蛇的认识并不仅仅来源于书籍和BBC的纪录片,还包括我大吃货国的美食节目。从哪听说的来的?吃蛇肉夏天会不长热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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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山脚的这条小路没走多久,转了一个弯儿,前方就出现了一个村子,颇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味。常有财不敢太靠前儿,转了个弯拐到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下,一屁股坐在一根拱出地面的树根上,一边往自己嘴里填着刚刚采到的野菜,一边暗搓搓的观察整个村子。
强忍着嘴里的苦涩把菜咽了下去,看着村里飘起的袅袅炊烟,常有财有些心酸。
上辈子他跟着奶奶去地头道边挖过这种菜,虽如今已经忘了它是叫苦苦菜还是荠荠菜,但是他奶奶都是用这种菜剁碎了掺着苞米面喂鸭子和鹅的!
常有财按了按饿的有些疼了的胃,咽了咽口水,起身准备离开。早知道刚刚就在山里把空间里剩下的几块点心拿出来填填肚子了。要是自己就此饿死了,就算那几块儿糕能换回来一吨大米白面不都是白费?
日头已经偏西,就算现在是下午一点钟,留给他回程的时间也不太多了,更何况他还得先找到回程的方向。起身把腰上的汗巾重新系紧一点,常有财抖了抖已经有些酸疼的小腿和快没知觉的脚,常有财准备往回走。这古时候也没个登山鞋或者作战靴,也不知道那些山民猎户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小兄弟打哪儿来?走亲还是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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