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叹了口气,“行了,交给我来办。”随即起身给自己和鞍子各倒了一杯酒,并递到他面前,待一口饮尽后才对鞍子说道:“你先回去,让弟兄们吃顿饱饭。”从兜里取出一袋钱,交给了他,又和卫琳使了个眼色。卫琳暗中点了点头,明白罗绮是要他跟踪鞍子回去,探查一下他们的情况。
鞍子走后不久,秋绮棠就来探访。她来时,罗绮正在院中练剑,溶溶月色下,剑光交错,撩人心魄,望着那背影,宛然像是当年意中人罗通,不觉心中酸涩而又有种美好感觉,往后他的儿子和自己住在一处,看着罗绮,她就能时时刻刻想起他来,似乎他们真成为了一家子,父亲不在了,母亲任劳任怨带着孩子过下去。
她不忍心打扰这片刻的温馨,静静地站在那里观望。罗绮却收起了剑,转身看着她,笑道:“秋姨难不成是专门来看我练剑?”秋绮棠盈盈一笑,走到他跟前,举手为他擦去额角沁出的薄薄汗珠。“是不忍心打断你练剑,外头这么忙,秋姨哪有这闲工夫。”
罗绮一边往屋内走,一边听秋绮棠继续说话,“你可知道今天谁来了吗?保准吓你一大跳。”罗绮把剑往床边架子上一挂,便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带着几分慵懒地嘲讽一笑:“来这里能有谁啊,无非是些达官显贵,不然还能是阉人吗?”
秋绮棠往他身上重重一拍,笑出了声,“臭小子,你猜对了,就是个太监。”罗绮听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爬起身来和秋绮棠两人哈哈大笑。
这等荒谬之事他也曾听贩夫走卒在饭饱茶余后津津有味地谈论过,说是有一些太监在净身时没被阉割干净,所以性功能并没有完全丧失,而宫中虽有佳丽如云,可皇帝的女人绝对是无福消受的,只好找宫女结成对食。
天下之大,本就无奇不有,未想到的是,这太监近的不找,偏要出宫寻青楼女子。青楼女子价钱高不说,肯陪过夜的更是千人睡万人用,他倒也不嫌弃。这确实勾起了罗绮的好奇心,想见一见这位舍近求远的宫中人。
“你可知他是谁?”秋绮棠收敛起笑容,颇为正色。罗绮自然是不晓得的,秋绮棠也没打算卖关子,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那位高权重、气焰极盛的曹公公。”
“东厂督公曹吉祥?”罗绮疑惑地自言自语,脑中一时思绪万千,往事涌上心头。那时于伯伯惨遭奸人诬陷,其中一条罪名是企图和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等人合谋,策划迎立襄王,而指证者正是曹吉祥。
罗绮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恶人就在眼前,恨不得冲上去了结了他。秋绮棠默默叹了口气,知道他心中有恨,此次将秘密告诉他,是因另有一番打算。“对付仇人,办法有很多,多动动脑子,这种事,拳头可解决不了。”
“秋姨有什么办法?只要能除掉仇人,我都听。”秋绮棠斜看了他一眼,半笑着有意要他许下承诺:“这可是你自己说来,没人逼迫你。”罗绮沉吟半晌,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要我活在世上,就不能不为于伯伯一家老小,还有我母亲报仇。”
他看着秋绮棠,“秋姨,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一定有办法帮我办到。”秋绮棠轻轻往他额头上一点,嘴角含笑道:“你这样说秋姨,秋姨岂不成妖精了。”随后站起身来,拿过一盏蜡烛到得罗绮眼前,袖子带起的微风拂动得烛火摇晃不止,几番摆动后复平稳下来。
秋绮棠脸色沉重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和天上神明发誓,以后不会为了报仇轻举妄动,不会为了失去亲人自暴自弃,更不会拿自己性命去冒险,若违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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