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成群的观众,容易受趋势所挟,第七十二号台近处的百姓从之前的鄙视嘲讽,转变为夸奖赞许:
“此子是哪一个江湖高人的徒弟吧?”
“不一定,也许是大门派的祖师秘传,那种辈分奇高,功夫牛气冲天,岁数还小的夸张。”
“对对对,有点像,看看人家的风范,败人而不伤人。”
“是啊是啊,之前第一个,多半是因为没有好好行礼,有偷袭嫌疑,才稍微下狠手的。”
台下走来一人,名为羽皓,是叶一剑的小师弟。
羽皓一身修为不算高绝,只是知玄境小成,然而却掌握流天剑宗罕有人能练成的至高剑法——流逝决,这是一种攻击时能些微引动时间的剑法,奥妙奇诡最克擅长轻功之人。
他没有急着上台去战,毕竟湛然能从叶一剑手中脱逃,而且让门派损伤惨重,羽皓生性谨慎,习惯谋而后决,在场下默默观察湛然。
湛然第三个对手上场,来人头戴斗笠,跳上台后才摘下,看其面貌完全不似年轻人,他落腮胡茬茂盛浓密,额头一道刀疤。
铜镜显现光芒,此人写入自己名字,阎霖,知玄境大成。
湛然与其礼过后,等待阎霖来攻,阎霖双手成爪,气势如同深渊,两道玄墨色气劲从其双手而出,宛如墨色蛟龙,盘扎着向湛然攻来。
湛然脚下带起清风,绕开两条气劲,从外圈攻向阎霖,临近之际,阎霖不闪不避,身体流转气劲,形成倒刺。
同时,玄墨气劲从湛然身后攻击,与倒刺形成夹击之势,阎霖身影忽然而动,向湛然撞击,两者身体接触,湛然以云体功卸劲,身化狂风,“风卷楼残”“雷厉风行”“神风怒嚎”连续三式爆发。
阎霖周身玄墨色的气劲似乎都被飓风吹散,变得稀薄许多。
他没有表情的面部却突然浮现诡异笑容,趁着四周观众视野不清晰,他的背后钻出一道纯黑身影,直接冲向湛然。
“果然有问题,黑影才是本体吗?”湛然自语,身形再快三分,随风步起,步步御风而行,闪转腾挪于飓风之内。
湛然不想触碰这道黑影,他能感觉到仅仅只是触碰黑影就会发生可怖的后果。
他的感觉没错,这黑影是影子亭的秘传功夫,此功邪异非常,中者受其蚕食,吞灭周身灵气,甚至吸其身体成干尸。
不能攻击黑影,那就只能动本体了。......湛然瞟眼一看,阎霖此刻不似人型,状如野兽,四肢的骨头钻出聚合成狰狞兽爪。
飓风消散,场外众人亦被刺情景吓到,那阎霖全身都在蜕变,皮肤裂开内里却是一层墨色,而黑影追踪湛然而攻。
“好胆!”一声怒喝从中央独立看台之上传出,凝聚回荡在七十二号擂台四周。
此刻阎霖非人,已化身兽魔,而黑影则是影魔,等于是双魔夹击湛然,湛然凭借轻功于看台之上闪躲,局势一时僵持。
陈观冥收声,目光凝视七十二号看台,招来手下,正要擒拿阎霖。
紫冥派看台上,一位衣着华贵紫黑长袍的美男子站了起来,声音快慢有节地说:
“这是比武,既然上场,任何自身手段都可以用,难道陈府主这么看不惯我们邪道的人吗?”
“这哪里是邪道?此人已经化魔。”
“又如何?”华袍男子说道。
两者气氛僵持,忽然流天剑宗看台上,叶一剑朗声说道:
“既然上场就要做好分生死的准备。化魔之人当然不能放走,但是至少那人都已舍弃性命,至少让他打完一场。”
“哦,为何只能一场?”华袍男子反问道。
道迹宗看台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冥言道友,是否太过?”
“哈哈哈,那就卖你这老儿一个面子。”
紫冥派本就势大,此刻再加上一个流天剑宗,陈观冥不得不做出让步。
然而紫冥派不依不饶,幸亏道迹宗高人出口相帮,不然益州多年来积累的大好局势也许要毁于一旦。
陈观冥虽然左右逢源,正邪两道都吃得开,但是紫冥派一贯例外,其门人行事无忌只问本心,对他们来说,旁人不能顺其心则为异,可杀之。
湛然此刻局势不妙,兽魔浑身如铁攻之无效,而影魔更是危险,触碰不可,
“我的灵气消耗虽慢,但始终都有,而且若是想要站到最后,更不能再此消耗太多。”湛然脑中分析当前情况,“影魔是否能让山海玄元录前辈镇压?不行,借助外力不可取,而且万一赌输,性命就没了。”
“黑影是其全身灵气所化,肉身始终还是根基,毕竟这是武学而非神鬼。”
湛然想通此点,明白自己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其肉身攻破,他一边闪躲一边观察。
观众之中一个行走江湖的豪侠认出了黑影:
“这是影子亭的功法吧,一身化二,一影一兽,见过的几本都死了。这个少年居然能抗这么久,不简单。”
豪侠身后刚好站着公门捕快,正是陈观冥派出的。
捕快搭话道:
“确实不简单,而且少年还没有放弃,已经找对目标——兽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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