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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也不上课了,文老师家里也要收麦子,整个庄里家家户户忙碌了起来,家里不管老小,只要是能用上的,都赶往地里。

天还没有亮,樊小苟一家都起来了,樊爹收拾镰刀,磨着刀片,磨刀石和刀片相撞,呲呲呲的声音来回不停。锋利的刀片是割麦子的保障,磨刀片是个技术活,既要刀片锋利,还要保持刀片的耐性,特别考验磨刀的人手劲和感觉。

樊娘忙活着灶窑做饭烧水,樊小苟帮忙喂鸡,提前给鸡窝里面放好水盆,割麦子早起出门,一忙就忙到傍晚,仅有的一只母鸡,也得安顿好了。

简单吃完早饭,用篮子装好窝头,水罐装满开水,连着镰刀,都放在独轮车上,樊爹推着车子,一家人往麦地里走去。

到了地头,樊不器放好推车,拿下来两把镰刀,一把递给媳妇,一把自己手里抄着,俯下身子,从最边上的麦子开始割起。锋利的镰刀划过麦秆,发出噌噌噌的声音,小麦应声倒下,樊爹左手往里一搂,放平麦子,右手镰刀再起,左右配合,继续向前,直到左手往怀里搂不下了,就往身后一放,这就是一捆的量了,如此往复,身后留下一堆堆整齐躺倒的麦子。樊娘也紧挨着樊爹割过的地方,对着靠里长着的麦子,俯身左手撂起麦秆,左手挥镰刀,快速重复着,一刀一刀,割了起来。

割完留下的麦茬子很低,方便再种地的时候耕地,麦秆也能烧火烧炕,也可以喂牲口,不能浪费。

樊小苟走近一堆麦子,伸手抽出一大把,全部攥住,麦穗都朝下,向着麦地轻轻用力,让麦穗都保持整齐,然后一把分成两把,麦穗和麦秆连接处相互交叉,捆麦子的绳子就有了。捏住麦秆的打结处,对着地上的整齐方向的一堆麦子,紧贴住麦堆,左右手往两头麦秆处合拢住地上的麦堆,直接抱起再放下,这堆麦子就放在了麦秆做成的绳子上了。抓住麦绳一头,拉紧另外一头,合在一起,一头绕着另外一头缠两圈,直接别住,一捆麦子就捆好了。

樊爹樊娘前面割着麦子,樊小苟在后面打捆,一家人默默的配合着,为了生活,劳作着。

太阳渐渐升起,麦地越来越热,麦芒刺激着身体,尤其是脚脖子和胳膊,不一会就起了很多的小红点,汗水流在上面,又痒又痛,忙碌的一家人,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有镰刀割麦的声音,单调的重复着。

临近晌午,太阳晒得更毒了,樊不器让一家人都停下来,他也活动活动腰,身子弯的太久,腰有些僵住了。陈梅从推车上拿下了水罐和篮子,掀开盖着篮子的布,拿出窝头,递给丈夫和儿子,拿开水罐上扣着的碗,让小苟端着,拎着罐子倒了一碗水,说:“端给你爹。”樊小苟走到老爹身边,双手端碗,递了过去。接过儿子手里的碗,樊不器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用手摸摸嘴,把碗给了儿子,“你娘俩也赶紧喝点。'

喝了开水,吃了窝头,坐在麦地休息了一会,一家人接着干活。

直到太阳下山,这片地里左右的麦子都躺倒了,没有站立着的,樊不器和陈梅收起镰刀,走到剩下的散着的麦子前,熟练的抽出麦子,打结,俯身捆住,接着走向下一堆。本就不多的麦堆,一会都捆完了。樊爹樊娘往推车上面放着麦捆,准备着拉回去碾场,樊小苟站在麦地里面,低着头,眼睛盯着地上,一步一步走着,捡拾着遗漏的麦穗。

推车一次拉不了多少麦捆,需要来回往返,装好了一车,樊不器喊着告诉儿子在麦地待着,她和樊娘先拉着这车下去碾场,樊小苟抬头看了看老爹,回应知道了,接着低头继续找麦穗,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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