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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么苦,都要走下去,无论怎么难,活着。

天不亮就起来,晌午在地里吃饭,傍晚拉麦子到碾场里,樊小苟一家人就这么连续的重复着一天又一天,庄里的人们也都是这样的忙碌着。

每个家里最辛苦的是当家的男人,因为住在周围的几户人家麦子都是集中在一个碾场,从地里收回来的麦子,都放在那里,辛苦一天的男人们,忙到很晚,还要去碾场看守麦子,守着自己辛辛苦苦的收获,也守着一家人的温饱。晚上在碾场,都是靠着麦垛凑合睡会,等到该自己围着场子查看,又得醒来。

白天收麦子本就疲惫,晚上又睡不好,樊不器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脸上很是憔悴。好在再忙一天,家里的所有麦子就都收完了,只需要等着轮到自己家里用碾场了,碾麦子就好了。

终于收完了最后一片麦子,樊不器把镰刀随手扔在脚边,呼喊着儿子和媳妇休息一会,自己双手撑在后腰,站在地里,看着倒在地里的麦子,胸膛上下的起伏着。

樊小苟走到自己娘身边,挠了挠头,说道:“娘,明天我想去趟文老师家,先不去碾场了。”陈梅听儿子说完,满脸笑意,伸手抻了抻孩子的衣角,说:“好儿子,明天还是早早起,吃完饭你就去。”“不用和你爹说了,我回头告诉他,一准愿意你去的。”紧接着又说:“把水罐拿过来,咱娘俩先喝点,等你爹在那神气完了,他再喝。”

樊小苟绕过麦捆,走到推车边,拿下挂在车辕上的水罐,回到陈梅身边,一手拎水罐,一手把碗递到自己娘的手里,倒上白水,看着娘一口一口的喝完,再给自己倒上,喝了起来。

樊不器站着休息了会,疲惫感略微少了一些,感到嘴干,弯腰拿起镰刀,往前走了走,又捡起陈梅的镰刀,一起放在地边,这才转身走到娘俩身边。小苟看到老爹过来了,本来坐着的,双手撑地,站起来,拎起水罐准备给爹倒水。樊不器止住儿子的动作,拍拍儿子肩膀,说:“好好歇着,爹自己来,这几天累着你小子了。”自己倒水喝完,不再休息,樊不器把一捆捆麦子往推车边,踩的麦茬子嘣嘣作响。

搬完最后一捆麦子,和在碾场的庄户邻里挨个打了个招呼,樊小苟一家往家里走去。

晚上,累的不行的樊小苟上了炕靠着窗台没坐一会,就耷拉着眼,有点迷糊,眼睛勉强的睁开一会又合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抱着柴火进窑烧炕的樊娘,看着儿子靠在窗台睡着了,满是心疼,放下柴火,衣角擦了擦手,轻轻扶着儿子的后背和后脑勺,慢慢把他转的躺在炕上,头下放上枕头,舒服的睡着了。

夏天烧炕就是去一下窑里炕上的潮气,樊娘把柴火塞进炕里,点着,盖上炕门,走了出去,又返了回来,把熟睡中的儿子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拿着走了出去。

院里,樊不器已经打好了井水,倒在了木盆里面,正在光着上身,坐在木墩上,洗着自己的上衣。陈梅走过去,说道:“你去歇着吧,孩子也睡了,我来洗。”樊不器没有坚持,起身让出位置,拿起水桶,说道:“我再打桶水,这些不够。”

陈梅坐下来,边洗衣服,边对着正在院子东墙角水井边打水的樊爹说着:“小苟明天想去趟文老师家里,我让他明早早起就去,和你说说。”樊不器刚绞着轱辘打上水,水桶出了井沿,听到这话,绳钩子还没有从水桶上面解下,就停了下来,说道:“孩子自己说的吗?“

“是”,孩子自己的意思。

樊不器笑了笑,解下钩子,提起水桶,走到院子里面,说:“陈梅,明天我和孩子一起去,上午你去碾场先给别家帮帮忙。”看了看丈夫,陈梅笑笑,“行,明天我去,“说完低头搓洗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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