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澜起身,坐到书桌前,用食指轻轻抚触那行小小的文字。因为时间的关系,刻痕变得模糊又光洁。
“你好了没?”很多年前有一个少年,每天上学前都出现在女孩家的楼外,因为快赶不上时间焦急得在洋槐树下打转。
“来了来了,你小点儿声。”女孩把一个褐色的袋子从窗口扔向窗外的少年,袋子里的东西很沉,把少年砸地够呛。
“妈!我走了啊,今天晚上要补习,我不回来吃饭了。”还没等妈妈回答,她抓了一块面饼就冲出了门。
“莫澜,你以后干这事能不能别拉着我。”少年说。
“我又没要你去,你爱去不去。”女孩加速踩着自行车的踏板把少年甩在后面。
“不去就不去,晚上要是你妈问我补习班上的怎么样,我该怎么回答呢?”少年把脸看向一边,故作苦恼的样子。
“秦海忆!”女孩有点气,她被威胁了。
少年喜欢看女孩生气的样子,接着说:“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拖拖拉拉的,看你也不打扮,真不知道每天早上在屋子里忙点啥。”
“来大姨妈不行啊!”女孩没好气的朝少年吼了一声。
男孩的脸一下子红了,顿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春日暖暖的晨光斜斜的照在两个年轻人的背上。
晚餐的时候,老莫开了他珍藏许久的酒,他知道女儿爱吃老街那家陈记的卤牛肉,特地蹬了自行车去买回来。小波很调皮,用筷子偷蘸妈妈杯子里的酒,得逞了赶忙用舌头舔上一口,得意的在客厅跑来跑去。
吃到一半的时候,Jason来了电话,原以为莫澜在酒店,想带她去兜风,后来只能另找乐子。
“交男朋友了?”挂了电话,姚阿姨眯着眼睛笑着问。
“不是,上海的同事。”
“也该交个男朋友了。”姚阿姨说。
莫澜没有回答,只是挤出一股无奈的笑容。
“别老掉在一颗树上。”老莫往莫澜碗里夹了块肉,没有看莫澜的眼睛。
大家都沉默了。
“我见到秦海忆了,就在昨天。”终于,她开了口。
两个老人相互看看,又同时看向莫澜。
“放心,我很好,他也很好,是不是很可笑。”莫澜笑了笑。
“那……那他……”姚敏芝曾听老莫提过秦海忆这个人,说是读书的时候跟莫澜好过,但当时莫澜年纪还小就没答应,后来整个秦家好像一夜之间蒸发了一样,为此他闺女还受了不少罪。
“别让我再见到那个混蛋,要是他敢再接近你一步,我就跟他拼命。”老莫气的憋红了脸。
“老莫!”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秦家算个什么东西,我老莫是没本事,但嫌弃我女儿就不行!。”
“爸,阿姨,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得开会,我得走了。”莫澜亲了亲小波红扑扑的小脸,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和皮包。
“下次回来记得打电话,多住几天,陪陪爸爸,对了,爸爸说的话得听,知道了吗?”老莫担心女儿又和那个抛弃她的秦海忆纠缠在一起。
“少说两句,孩子难得回来一趟。”姚敏芝扯着老莫的袖子。
“莫澜啊,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如果来上海出差就回来住几天,房间给你留了,哪儿都不比家里。”姚敏芝环住莫澜瘦小的身子,在她背上拍了拍,又偷偷把那个红包塞回了莫澜的外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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