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酒精在大脑皮层留下隐隐的痛，莫澜强忍着沉重的身体从被子里直起身。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嗡嗡的响。
莫澜捡起手机关了闹钟，看到一条未读的信息，是Jason发来的：Little girl，你好点了吗？我一早送Frank去机场，晚点联系你。——Jason
秦海忆走了？这个男人真是混蛋。
莫澜打开淋浴器，把水调到最大，细而密的水柱喷射在她的脸上。是时候该清醒一下了，现在的秦海忆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追在她屁股后面跑的稚嫩少年，现在，他是Frank，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老总，是一个懂得如何与女人周旋的成年男人。
想到这里，莫澜难免觉得有些可笑。她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与秦海忆再见面时的场景，她以为对方会满怀抱歉和愧疚，或是因为亏欠而对她视而不见。但是，事实却没有，他们礼貌的寒暄、热情的握手和告别。
莫澜用手抹掉镜子上因为水蒸气而凝结的水珠，她看着自己，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没过多久，镜子又模糊了。
周末的上海很热闹，上海地铁的拥挤完全不输于北京，换乘了两条线，终于在南山南路下车。
难得来上海，终究是要回家看看。在小区楼下的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就上了楼。
上海的家
“姐姐，你怎么回来啦？”开门的是莫澜五岁的弟弟莫小波。
莫澜摸摸小波毛茸茸的头顶：“有没有想姐姐？”
“爸爸、妈妈，姐姐回来啦！”小家伙兴奋的朝屋里跑着，像宣布大事一样的喊着。
“爸，阿姨。”
“澜澜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莫澜的继母姚敏芝和老莫在一个学校工作，是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条件好长的又漂亮，所以迟迟没有找到满意的对象，直到快四十岁才嫁给了大自己许多的老莫。
“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东西啊？瞧你这孩子。”老莫接过莫澜手中的水果，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绒毛拖鞋放在了女儿的脚边。
莫澜被姚敏芝拉到沙发里坐下，她的手握着莫澜的。
“最近是不是挺忙的？你看你都好久没回来了，我跟你爸都挺想你的。”
“今年跟的项目特别多，我们社长出去也都会带着我，全国跑了不少地方，这次正好跟了上海的一个项目，我抽空回来看看你们。”莫澜小心的把手从姚敏芝的手里抽出来，从包里拿出一早准备的两个红包。
一个交到姚敏芝的手里：“阿姨，这几年辛苦你了，我人不在上海，也照顾不了你们什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行不行，你在外面工作不容易，租房子吃饭都需要钱，你自己收好。”一面说着姚敏芝一面把红包往莫澜手里塞。
“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着吧。”老莫在一边说了话，这几年他也知道为什么女儿不常回家，一部分的原因也在他，他觉得亏欠女儿。
“这……那好吧。”姚敏芝终于放下了坚持。
“小波，来，到姐姐这边来。”莫澜唤来弟弟，把他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这个给你，我们小波要快快长大哟。”
小男孩有些羞涩，不敢去接面前的红包，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直到大人点头才开心的收下。
“姐姐，你来陪我玩儿乐高，给你看我搭的城堡。”小男孩从莫澜身上跳下来，拉着莫澜要往屋子里走。
“敏芝，你快去买点菜，今天女儿回来我们好好吃一顿，对对对，再开瓶葡萄酒。”父亲原本就细长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小波的卧室
莫小波把姐姐拉到自己的床前，奥特曼图案的床单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乐高积木。
“姐姐，你坐。”男孩让莫澜坐在他的靠垫上，然后把一块儿草莓味的口香糖塞在她手里。
房间里原来粉白的墙壁贴上了淡蓝色花纹的墙纸，头顶的灯也换成了小孩儿喜欢的星空造型，窗边的书桌和柜子还是莫澜读书是时候用的，桌子的角落还刻着细细小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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