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落了下去。
若笙睁开眼,伸出手掌,寒山火在她手心里崩了一蹦,然后消失。
若笙看着呻吟着的树木,抬手一挥,祝余树的花朵若星星一样飞了出去,挂在枝头,而地上的灰烬迅速褪去,一层浅浅的小草覆盖上来。
火是什么?
是灰烬后的新生。
若笙背着手走向宋柠,指着她怀里的小东西,“这是小白?”
宋柠点头,“这是它的另一条命。”
若笙好奇地盯着它看,那冰蓝色的眼睛里再没有冷漠,圆鼓鼓地瞪着她看,一副我很凶的样子。
若笙笑了。
“你到清心境了,你不才十六岁吗?”宋柠问道。
若笙面不改色,“家庭原因,早熟。”
宋柠叹息地摸了摸她的头。
走在路上,宋柠和她说了老树精和白狼,老树精年轻时聪明机灵,又白净清爽,在宋家做门客,得宋老爷子喜欢,出门车马衣饰样样备好,是把他当半个儿子来看,可他心术不正,有人以重利诱他去做那强盗之事,败露以后宋家把他赶出去,他就对宋家怀恨在心,不知是用什么歪门邪道之法,修炼到如今的地位,不还是抵不过雷劫。
天下忘恩负义之人多了去了,不独他一个,也没什么好说。
小白呢,年幼时病歪歪的,又因为是凶狼相,不讨人喜欢,在宋家虽有似无,可是在宋老爷子生死攸关的时候,却是不起眼的小白救了他的命。后来小白没享几天福,就丢掉了,现在看是一直受老树精控制和胁迫,难为他到现在还守着本心。
看着白狼之前与老树精同归于尽的样子,若笙道,“它一定受了很多苦。”
宋柠摸了摸小白的耳朵。
若笙回到宋家,正好遇见萌姬出来,她瞪着眼道,“你不说来找我吗?你又跑去玩了!”
在回东山岭的路上,若笙好好解释了一番,萌姬才放了她。
若笙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立即进了葫芦里,之前压下去的神力顿时漫天滚了上来,若笙调息,一点一点引着翻动了神力运转,直至一个周天以后,内丹的情形进入紧张的阶段。
若笙小心翼翼,引导神力凝结成米粒大小。
外面乌云滚滚,洛河巨浪滔天,在斑驳的神像上增加岁月的年轮。
狂风大作,风雨欲来。
文笔峰的浮空小山上。
隋宴披着黑色披风,看着天上滚动的墨云。
他俯身看山谷,亦如天上,潜龙在渊。
于是他想到,高原上的鹰鹫,深海里的渔夫,飞檐上的刺客,古城上的箭锈,奔马上的将军,沙海中的僧人……
少年的他,全然不像现在这样。
明明还年轻着,却已经感受到了苍老。
他抬起手,疑心自己已经生出了白发。
……
太阳从乌云中挣脱出来,于暗沉中得了一点微光。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地清明。
若笙走出来,看瑶娘种下的种子已经冒出一点芽,她弯了弯唇角,使用道力略催一下,嫩芽顿时抽长,生叶开花结果,方知是豌豆。
若笙捋了一把,瑶娘出来时她捧到她面前。
瑶娘吃了一惊,“我刚种没多久啊。”
“不知道,昨晚一场雨滋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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