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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泽放下烟管,前趋汇报道:“禀先锋官大人,大人安排的干粮和药炮都已经备好了,就撂在弟兄们的落脚处,弟兄们近日可是憋坏了,都想出去会一会大公子新立的羽林校尉呢!”

尚文诏道:“老吴,回去告诉弟兄们稍安勿躁,即日起,除了纯保和罕谷,其余弟兄便由你带着,过几日本官便去给弟兄们起个头,本官也正想试试他们深浅,看他大公子的人马配不配得上我羽林亲军的名号。”

“卑职得令。”吴泽一拱手,退回座上,继续吞云吐雾。

杨士奇起身前趋道:“大人,卑职从天策军那里挖来些消息,倒是有趣得紧。”

尚文诏道:“什么消息,如何有趣法?”

“卑职昨日外出折银,偶遇一批刚刚进城换防的天策兵,卑职探听到延绥镇接到晋王的勤王飞檄后,按察使与巡抚大人就如何应对檄令意见相左,大吵一顿,不欢而散,那按察使希望巡抚大人派兵襄助晋王,赴大同讨虏,巡抚却称晋王擅离防地带兵入京,乃系谋逆。延绥巡抚命令该镇总兵官纠集四千战兵,会同灵武镇总兵合兵讨逆,两镇大军计九千余,步骑分成两路,往攻山西晋王老巢,一部往风陵口渡河,一部往茅津口渡河,那位与延绥巡抚吵嘴的按察使将消息提前知会了晋王,延绥镇、灵武镇两路大军皆被提前掩藏设伏的天策军半渡而击,伤亡很是惨重,延绥镇文武如今已经分成两派,一派尊奉晋王檄令,一派受巡抚节制,两拨人马各行其是,打起来是迟早的事情。”

尚文诏问道:“灵武镇的情形如何?”

杨士奇答道:“这,卑职还未探明。”

尚文诏指掌摩挲,暗暗沉思:“天策军兵员确切有多少呢?西起山西,东至辽东,千里边墙处处撒网,还有余力分守直隶与沈阳,晋王莫不是有撒豆成兵的神威?朝官廷臣与地方督抚不知晋王底细还情有可原,羽林亲军身为天子耳目,却对晋藩知之甚少,也不知大公子是何时与晋王搭上线,竟蒙蔽了唐秀如此之久。对于天策府的情报工作,确实应该好好抓一抓了。”

尚文诏道:“我等身为亲军御卫,系皇上耳目,当替指挥使大人多多分忧,况且,巡查各方亦为羽林卫之职责所系,我等虽止寥寥几人,力所能及之事还是要尽力办一办的,不能单单局限在晋藩身上,各省各镇的事情,也该着眼,诸位共勉。”

下首几人齐齐称是,杨士奇退回座上,薛童正要接着发言,尚文诏转望向黄全财,开嗓问道:“黄赞画,本官前几日交待与你的人力集选,办得如何了?”

黄全财听到尚文诏点名,将烟杆一扔,抹抹额头忙慌道:“小民,卑职禀报大人,青皮快手街面上那真是多得不得了,要多少有多少,只是这遵化铁厂的匠户与破落户们,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容易找齐全了,卑职,还请大人宽限些时日”

朝廷于遵化办厂炼铁打钢,官办铁厂中有不少的熟手师傅与苦力,尚文诏此前曾命黄全财走动牙行关系,双管齐下,一招揽,二挖角,尽量多拉些苦工与匠人,他另有大用。

不等尚文诏讲话,吴泽冷冷插一句:“这混账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怎的连我羽林卫家规都不懂,大人交待办差,还敢他娘的宽限几日,我看你这狗东西是嫌首级顶在肩膀上太累了,想卸下来松松劲哪。”

吴泽此言一出,老黄吓得连称不敢,立马跪倒在地,险些屁滚尿流,尚文诏心知吴泽所言有几分指桑骂槐、敲山震虎的意思,薛童与杨士奇与吴泽住在一起的,日日相处一室,黄全财的事情吴泽不可能不晓得,既然老黄是尚文诏拉进队伍中的,那便算是他尚文诏的嫡系,敲打老黄,便是敲打尚文诏。

尚文诏对吴泽摆摆手道:“老吴,黄赞画言之有理,如今兵荒马乱的,要去遵化寻人,确系不容易。”

吴泽磕磕烟管,拱手道:“大人,卑职与弟兄们日日困坐室内,早想活动活动筋骨,这等事情,交给卑职与弟兄们,岂不是手到擒來?何必委于这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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