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大唐经不住一场恶战呢。”杨铣笑着抽掉沙盘上的军旗,“不过如果吐蕃不知好歹,我也是下手无情。”
两人同时大笑。
吐蕃贵族们都是惜命的人,知道杨铣专杀贵族,故意放奴隶,也不敢轻易犯边。即使杨铣不在陇右,也不敢轻举妄动。
“越有钱或有权的人,越惧怕死亡。因为他们要留着性命享受,这样的人怎么愿意送死呢。”杨铣就是摸透了吐蕃制度的缺陷,攻击吐蕃的软肋,同时故意制造矛盾。
吐蕃赞普赤松德赞每次提到攻打大唐,就遭到手下的大贵族们的反对。贵族们势力盘根错节,赞普不能过分用强,只好放弃。
杨铣又陪同李泌,视察了自己精心设计的防线。接着石堡城的高山,李泌有幸目睹了吐蕃的高原风光。
“将军用兵布阵,果然不同于一般将领。”李泌看到杨铣新编练的士卒,大感吃惊。
唐军以神机营为前阵,陌刀营为攻防中坚,交替推进。刀盾兵和弓弩手最后压阵,掩护步军前进。骑兵待在两侧,唐军若退则冲锋退敌,唐军若进则两侧游弋。闻鼓则进,闻金则退。进退得法,阵法严密。
杨铣训练士卒全是依照李卫公兵法,使士卒训练有素。
李泌再看见农闲时训练的兵民士卒,个个士气高昂,训练比不少藩镇的步卒还要好。
“常听人言,三镇兵马乃是诸道兵马之冠,果然所言非虚。”李泌想到一件事,长叹一声,“只可惜似将军这样用心王事的人,实在是太少。数来数去只有泽潞节度副使李抱真,学得将军的皮毛。”
杨铣谦虚道:“这只是群策群力才有的结果,非我一人之功。”
最后李泌随着杨铣来到了陇右的府库,第一次见识到了所谓的预算。更见到陇右府库充实,不得不佩服杨铣的能力。
李泌一番视察完毕,却很忧心忡忡的对杨铣道:“将军训练的兵马,固然十分的强盛,但我有一言,将军听了可别不高兴。”
“先生尽管讲来。”
“自逆胡安禄山造逆以来,朝廷对武将甚是防范。将军竟拥有如此雄壮的兵马,难怪陛下会不放心。如果长此以往,陛下肯定会找借口调离将军。”
“我该如何做呢?要不我上表请辞!”
“不可。”李泌立刻反对,“若是将军这个时候请辞,陛下会认为将军是在故意为难陛下。”
“那我该怎么办?”杨铣有些慌了神。
“将军可将永和公主带在身边,前往机密的军情处。若是和政公主再写信过来,将军就让永和公主如实回复,如此则无事。”
杨铣恍然大悟,遵照李泌的做法而行。
代宗看过永和公主李宝章的回信之后,向李柔芸夸赞杨铣的用兵,欣喜之情全写在脸上。
杨铣从李柔芸的回信得知此事,发自内心的佩服李泌的谋略。深知代宗根本不是在夸杨铣的治理,而是高兴自己完全掌握杨铣。
“自古以来,君是山,民是水,君是不会让大水漫过高山。而想要高山不忌惮大水,就要制造出假象。”
李泌再次向杨铣建议,请求代宗设立陇右道元帅府,由皇太子李适担任陇右道兼关内道大元帅。
杨铣遵照办理。
代宗准奏,不过不是太子李适为陇右道大元帅,而是韩王李迥担任。还专门派禁军护送年仅十六岁李迥,前往陇右视察地方。
独孤无垢不认为李迥合适担任元帅,“先皇在位时,以陛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如今天下无事,本不需要兵马元帅。既然设立兵马大元帅,也应由太子充任而不是韩王。”
代宗道:“太子需要学会治国,而不是用兵。韩王正当年少,应该出去历练一下。”
独孤无垢还是认为不妥,“陛下之言固然在理,但是镇宁郡王乃是大唐顶梁支柱,应该让太子多和他亲近,而不是韩王。”
代宗不同意,执意让韩王前往,独孤无垢只得作罢。
李迥临行前,入宫向代宗告别。
代宗叮嘱道:“汝姑父满腹韬略,兼资文武。汝去后要细心受教,他日对你大有好处。”
李迥表示记下了。又向母妃独孤无垢告别。
“听说你想让和政公主之子杨暻,陪同你前往陇右。”独孤无垢问道。
“孩儿确有这样的想法,不知母亲意下如何。”李迥恭敬的请自己母亲的示下。
独孤无垢板着面孔,冷声道:“韩王务必打消这个念头,不要带杨暻前往陇右。”
李迥顿感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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