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有心逼走李泌,一直隐忍不发。他在等杨铣离开,只有杨铣离开之后,元载自认才有把握逼走李泌。
对元载的想法一无所知的杨铣,准备在二月初返回陇右一带。
临行前,李泌突然找到杨铣,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
“听说你的河西巡检使第五琦,被陛下提升为户部侍郎。目前你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巡检使人选呢?”李泌饶有深意的询问道。
杨铣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如实回答道:“还没有,我正在寻找呢。”
“你看我去给你做河西巡检使如何?”李泌指着自己问道。
杨铣大吃一惊,“先生要去自然是好的,但是朝中如何能少得了先生。”
李泌摇了摇头说:“时移世易,早就不是当年的光景。我当初建议你和元载断交,已经引起元载的记恨。你在朝中的时候,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一走,他必然对付我。”
其实李泌话里还有一层意思,代宗对李泌的倚重程度,远不及当年肃宗在位时,对李泌的倚重。只是表面的恭敬,内心并不是十分的信任。
杨铣琢磨一下,也品出李泌话里的意思。于是道:“既如此,我便入宫向陛下恳求先生,前往陇右助我一臂之力。”
“多谢。”李泌深深的鞠躬。
杨铣当即入宫见代宗,并向代宗提出请李泌前往陇右的想法。代宗起初是不同意,但听过杨铣关于陇右的表述之后,终于同意。
二月初,杨铣携仆固敏和李宝章,及李泌一行人自长安出发,返回陇右节度使府的鄯州城。
经过杨铣长达一年的用心治理,鄯州城已变得相当的繁荣。街道两侧酒肆林立,路上行人密密麻麻。杨铣和李泌并辔而行,一览人文风光。
李泌夸赞道:“不想将军用兵如神,治理地方也是颇得章法。”
杨铣连连摆手道:“先生休要取笑我!这用兵,我相比于郭老令公还差得很远。至于治理嘛,多亏杨炎等人的用心扶持,才能有今日的辉煌。”
李泌捋须大笑。
一行人回到节度使府,杨铣即刻命令下人腾出一间上房给李泌住。房间距离杨铣平常办公的地方也很近,方便杨铣随时请教。
李泌并没有休息,到了鄯州城之后,立刻开始着手研究存在节度使府中的三镇机密情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杨铣在府中设有秘密的情报网,专门系统的侦查异国和藩镇的情报。
相较于以前将领的情报探查不同,杨铣做到了有系统的侦查。情报网覆盖了异国的方方面面,再分论别类,予以规划存档。
这原本是一件极其秘密的事情,就连仆固敏都不知道此事。杨铣却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泌,足见对他的信任。
“将军为何连自己的妻妾都不告诉,是不是太小心谨慎。”李泌一面翻着机密档案,一面调侃杨铣,“小心她们知道以后,罚将军跪搓衣板。”
杨铣捋须笑道:“国家机密不可轻易让人知道,要是有人知道了,肯定会对我不利。”
李泌知道其中的利害,便不再调侃杨铣。
“看吐蕃的情况,短时间内还不想进犯大唐。但是很有可能挑唆吐谷浑、党项、羌族等和将军为敌啊。”李泌瞬间神情凛然。
“先生请放心,我对这些部族了如指掌。他们必然不敢听吐蕃的挑唆,毕竟谁都没有胆量尝试我火器的滋味。”
“哦?早听说将军熟练运用火器,可否带我一观。”
“可以。先生随我来吧。”
两人出府,来到了重兵把守的军械坊。
李泌看每一个出入军械坊的人,都是经过严加盘查。在里面工作的人,更是经过三次盘查,都统一着装。人人带着面罩,紧衣紧裤,没有一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将军真是小心谨慎,生怕火器外泄。”李泌看完笑道。
“非我秘技自珍,而是火器威力巨大。一个不慎,自伤其身。所有环节必须到位,一个小小的火苗,都能引起巨大的震撼。”
杨铣想起古往今来因为火药,而出现的重大事故,不由得心有余悸。
李泌默然。
两人出了军械坊。李泌随着杨铣又到了杨铣平常进行军情议事的前厅,见到了所谓的沙盘,以及代表着敌我人数的军旗。
杨铣当着李泌的面,用不同颜色的军旗,在沙盘上推演了各种吐蕃进攻的可能和反制的措施。
李泌笑道:“原来将军对吐蕃真是了如指掌,居然想出专门射杀吐蕃贵族和主将的策略。还制造出相应的劲弩,真是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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