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转眼到了除夕佳节。
杨府一家人祭祖、看戏、吃团圆饭,热闹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杨铣点燃自己发明的爆竹,声响震动四邻,给新年添了别样的精彩。
杨铣的懂事的子女们,分别给杨铣及杨铣的妻妾们行礼拜年。
“孩儿杨暻给父亲、母亲拜年,祝二老福延新日,庆寿无疆。”
杨铣的嫡长子杨暻,明年就十六岁。长相眉眼间有杨铣的英气,整体相貌则继承了李柔芸的模样,清秀异常。
杨暻行礼完毕,又一一给霍小湘等杨铣的妾室恭敬行礼,最后上前一步乖巧的看着杨铣。
杨铣从托盘里拿出一个锦囊,给杨暻当作压岁钱。在交到杨暻手中之前,杨铣问道:“为父给你的诗稿全集,你背了多少?”
“孩儿全都背会啦。”杨暻自信的回道。
“哦?”杨铣有心考一考,“将别东鲁诸公,背一段给我听听。”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杨暻当着众人的面,滔滔不绝的背完所有内容。
杨铣频频点头,等杨暻背完,大喜道:“看来你的确没有说谎,你可知道为父为何让你背这些诗稿?”
杨暻拱手回道:“回父亲的话:人一生除了功名富贵,还应该用诗词歌赋点缀人生,才能不枉来人世走这一遭。”
“好。你能体会到这点,为父深感欣慰。”杨铣体会到儿子的优秀,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李柔芸也很欣慰,不过还是对杨暻训诫道:“你读诗书可以,但不可因此荒废学业。”
“是。孩儿谨遵母亲的教诲。”杨暻捧着杨铣给的压岁钱,退到自己的位子上。
除夕过后,朝廷改年号,大历。因此公元666年,为大历元年。
这一年的正月初,杨铣的昔日的部下第五琦被代宗召回朝,充任户部侍郎为京畿等道转运使。户部尚书刘晏为都畿等道转运使。
天下财政赋税都交给这两人打理,代宗借此开始整理中央枯竭的财源。
正月十五日是上元节,朝廷在这一天下诏恢复国子监。并且举行十分盛大的释奠之礼,用六佾之舞。国子监诸生皆身着紫袍。
宰相元载率领文官,天下观军容使鱼朝恩率领武官到会听讲。
鱼朝恩已十分显贵的身份,在释奠之礼的时候,讲述易经。
当鱼朝恩讲到:“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之时,宰相王缙勃然大怒,而元载却面色如常。
鱼朝恩这句话后面还有一行字:凶,言不胜其任也。
意思是位高权重的人,无法胜任自己的职责。听讲的众人中,位高权重的人莫过于宰相,鱼朝恩是在讽刺宰相呢。
王缙和元载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当然能听出鱼朝恩的弦外之音。但是两人的反应却截然相反,这给杨铣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面对这么大的羞辱,正常人都会恼羞成怒。只有城府极深的人,才会嬉笑如常。”杨铣作如此想,无意中瞅见李泌。从李泌的眼神中,杨铣发现李泌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释奠之礼结束,杨铣回府,立刻向元载下拜帖。带着地契和重礼,杨铣第一次来到了元载的府上。初到府上,杨铣就能感觉到元载的奢华。
“杨公!”元载大开府门,携妻妾出门迎接元载。
“元公。”杨铣拱手回礼。
两人入内到前厅,分宾主之礼入座。
杨铣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言道:“前段时间有劳元公费心,替犬子选择了那么好的一套住宅。只可惜犬子福薄,无福消受这样好的宅院。特将地契退回,还请元公接受。”
元载心里一颤,但面上不动声色,笑道:“杨公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再劝说了,将这地契收回。”说完,将桌上的地契收了起来。
元载又邀请杨铣赴宴,杨铣也不推辞。两人推杯换盏,一直到下午时分,才结束宴会。元载又亲自送杨铣出府,一直目送杨铣离开。温和的眼光,瞬间变得冰冷。
“杨铣将我们赠送给杨昭的宅院送回,看来是想和我们保持距离。”王韫秀看着手中的地契,向元载分析道。
“杨铣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陛下暗中指示其所为。”元载仔细一想又自我否决,“陛下是不会指示杨铣这样做。”
“或许是因为李泌,听闻杨铣和李泌关系匪浅。”王韫秀猜测道。
元载面色一寒,早就十分厌恶李泌,这回又出主意离间自己和杨铣的关系。
李泌无意中的举动,令元载起了驱逐李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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