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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防护机制下也不是没有突破口,既然亲兵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将领,那么它们所在的位置就代表着被保护者所在的方位,简直就是移动的活靶子。

晋军每晚子时之后便不许任何人出仗走动,没隔五个营帐设有两人值守,两两相望,一旦旁边的岗哨有异常举动,其余值守的人就会立即发现,以便作出应急举动。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轮守密度实在是让人难以从中取巧,既然这样的话,宋致也只好下一个大手笔,要么就不动手,要么就将守夜的人全部给杀了。

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可以投机倒把的地方,晚上晋军是不允许士兵携带武器的,所有的长枪大刀一律放置在木城边上,等到五更早起之后才可以捡拾。所以在晚上七点到第二天的凌晨五点之间,绝大部分人手里都是没有兵器的,这一点十分重要,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粱军的损耗。

时机已然成熟,李克用在北边和耶律撒剌打得焦头烂额,用的全是硬碰硬的人肉打法。宋致在南边自然也不能太“小气”了,要么就不上,要么就狠狠在李克用的屁股后面点一把火。

梁国的魏洲军队正陆续沿山脉摸过来,分批次,动静不大。因为这边提前有人负责接应,所以摸过来时也并未惊动多少放哨的晋军。万一实在是碰上了晋军,按照宋致的最高之令,就地格杀绝不留情,杀完后还不能留全尸,把内脏都给袒露出来以吸引野兽的啃噬。

这样做还真不是宋致有虐杀癖,一来他是命人在死后才这样处理尸体,二来也是为了干扰晋军的判断,三来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天下由分到合,这些是必经之路。如果哪一天他也一命呜呼了,只能说是自己没本事以及命不好。

有了第一波探路的人,后面再行动的人速度提高了不少。通过这种略显“猥琐”的方式,梁军一时间集结了有两千人。

两千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多待一日就会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宋致没有丝毫迟疑,当天就下达了作战指令——既然已经准备正面交锋,那么山上的晋军也没有必要留下了,直接全部杀掉,方便后续部队以最快的正规行军速度前进。另外这两千人全部整理到位,今晚半夜就开始突袭沁水边的营帐,来个快刀斩乱麻,先杀一杀李矮子的锐气。

山上的那些晋军好杀得很,但营地中的晋军就没那么好杀了。根据实际情况,宋致将人手一共分为四波,一波人由他带头,负责在营门口制造混乱以及杀掉晋军之中的副将。一波负责像贪吃蛇那样杀掉沿路负责值守的哨兵,另一波则趁乱打乱,让那些刚刚惊醒还没有兵器的晋军不战自乱。最后一波直奔木城,抢占兵器。

这四波人各自都有明确的分工,所以在行动时不会混乱。但有一点很重要,在人数上面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梁军必须配合得天衣无缝,整个行动要保证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出现差错,这样整体动作起来能井然有序。

出于这一层考虑,宋致将自己安排在了最危险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中。当知道皇帝准备亲自上阵在营门前诱杀敌军时,几乎所以人都是拒绝的,纷纷下跪请缨,说是此举过于危险,恐会损失龙体。

“陛下使不得啊!您不久前才受了那样重的伤——”敬翔极力劝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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