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湿热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冷飕飕的,山林里无端刮起了西北风。伴随着这冷风,前日的大雨似乎也想要来凑个热闹,来说一说那前日不够尽兴的遗憾。
那鹰钩鼻城首,上来不愿多说一句,离众人百步远便下令放箭。
抬手,搭弓,放箭,不过几秒的时间。
平日里,几十个人站在一起都觉得黑压压一片,更别说这总共五六十个弓箭手一齐射出手中的弩箭,这一小片的天空都被箭枝所覆盖。
鲁老头说书的时候曾经讲过一段秦军箭阵的事,说是这秦国打仗,见面打完招呼就是箭阵伺候。据说那一个方阵就是上万人,一次箭雨便是遮天蔽日,宛如蝗虫过境。往往箭未落下,敌人的心理防线便已崩塌,那打起仗来自然是无往不利。
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箭枝便划过天空,如雨般落下。
反应快的,在那鹰钩鼻喊出放箭的时候就麻利的就地一滚,躲在那路旁的大树后面。反应慢的,却只看到那箭如雨袭来,仓皇后退。
司空摘星就地一滚,回头却看见那裴水红还在原地,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好小胖反应快,紧紧抱住裴姑娘连续几个翻滚,堪堪躲过了那如蝗虫般的箭雨。
那跪在地上的裴地虎和那带过来的青衣门叛徒,看到鹰钩鼻城首的时候,脸上还是欣喜若狂,却不想下一秒就变成了震惊和绝望。裴地虎本以为救兵到了,却不想被那人见面短短两个字吓破了胆。
在死亡的威胁下,裴地虎使出了毕生的力气想要远离那箭雨覆盖的区域。
可是,有用吗?
别说这裴地虎功夫奇差,哪怕他功夫如裴天龙那般好,腿上被插了七八刀怕是也使不出多少力气。
毫无意外,裴地虎被乱箭射死了,那扎着好几只箭的身体看起来似乎还想继续爬,轻颤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那脸正对着司空摘星,写满了后悔和不干,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一滴水从那裴地虎脸上滑落,落在地上被大地迅速的给吸收了进去,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听方先生说过:一个人在死的一瞬间,会为过去所做的事情忏悔。若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便会死不瞑目,带着遗憾下到那地狱去。
或许这裴地虎在那一瞬间幡然悔悟,可是为时已晚,一切的恶果都是由他自己种下,如今天道轮回,自食其果。
裴地虎带来的人也悉数中箭倒地,未死的人哀嚎着祈求那人能放他们一马。那箭矢甚至就连有些躺在地上装死的衙役都没放过,那鹰钩鼻的铁石心肠可见一斑。
司空摘星看到鹰钩鼻城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裴地虎一伙的,来埋伏司空摘星等人。却不想这鹰钩鼻那晚的那句一个不留!针对的是在场的所有人,这县衙的衙役也不能幸免。
“王叔叔!张叔叔!刘大哥!……”裴水红满脸泪水,哭喊着着就要往路中间跑,去拉那倒在地上昔日里和蔼可亲的各位长老。
“快跑!”那王长老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冲着裴水红喊道,那嘴里渗出的鲜血都喷出了一尺远。
话音刚落,第二轮箭雨便再次袭来,射杀着躺着地上苟延残喘的众人。
“冲,一个不留!”那鹰钩鼻城首再次下令。
那弓箭手迅速让开道路,从队伍后面冲出来十来个骑着马的官兵。
司空摘星这边,除了小胖和裴水红三人,也就只有一直躲在树上未受伤的汪明幸免与箭下。其他的不管是衙役,亦或是青衣门的人皆死于那两拨箭下。哪怕未死,此时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快走!”汪明和小胖一人架着裴水红一只胳膊,就往那树林里钻。
“小兄弟,你愣什么呢?”一回头,司空摘星还在原地,手里拿着几个铁球球。
今日是死是活就看这张大叔给的所谓威力巨大的铁片霹雳弹究竟有多厉害了。
运起那养气诀,劲力从双腿经过腰间,再传到手臂,拿出抡铁锤的力气掷出手里那两枚铁球后,司空摘星转身就走,去追跑在前面的三人。
“轰!”“轰!”
身后传来两声巨响,直震的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大人,还追不追?”
“几个小喽啰而已,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其他人随我回城。”临走前那鹰钩鼻城首还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个大坑,便骑着马领着众人步行回了城。
…
七绕八绕,确认没有人追过来,司空摘星四人这才在那一条小河边略做休息。
小胖撩了些河水,给裴姑娘洗净了脸上的泥和那手上的血。
从刚才到现在,裴姑娘一直处在一个呆滞的状态。随着一声惊雷炸响,一道闪电劈开半边天空,裴姑娘身子一颤,干净利落的昏了过去。
小胖急得手忙脚乱,司空摘星连忙搭手上,查看一番只是暂时昏迷。
“她这是伤心过度,这昏了过去反而会更好。”那汪明见二人沉默不语,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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