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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已逝,四月未至,襄阳城西二十里处杏子林的杏花却早已花开似锦,占尽春色。

“前面便是这杏子林,是这押解的队伍必经之地。过了这杏子林,这押解的人员便会进行更换,由下属州县接手,我们埋伏在这准没错。”小树林里,汪明伏在那潮气未褪的土地上,仔仔细细听着地上传来的声音。

“按这押解队伍行进的速度,也差不多快到了,难不成是路上被什么耽搁了?”裴天龙死死盯着那官道口,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

昨日青衣门众人忙活了大半夜,大多只睡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准备好了第二天所要用到的兵器。

可见这青衣门二十来人腰间都别着三四个边缘锋利的木片。这些木片的树种司空摘星还算认识,是那种花梨木。木片本身便有些重量再加上整夜都泡在水里,别在腰间便渐渐染湿了一大片衣服。

“嘘,有人来了!”汪明从地上爬起,冲众人说道。

闻言所有人立马爬上了树,隐匿在那大树的枝叶间。

司空摘星也暗自捏了捏手心的铁球,准备随时接应众人。

今日一大早,裴天龙就给所有人安排好了任务。司空摘星的任务就是趁乱救人,不到危急关头不要露面。

“水红,你说我们被抓来这么久,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囚车上,小胖望着襄阳城的方向,微微眯着眼睛。“你看那鸟儿,是不是在给我们送行?”

看不见太阳,天色却一反常态的明亮,不时那押解队伍走过的林子里,几只惊起的鸟儿飞过二人头顶,栖息在道路两旁那大树上。

“我倒是希望不要有人来,我们现在八成就是那水中的诱饵,有人用我们来吸引鱼儿上钩。”裴水红看着那囚车经过而留在地上的两条长长的车辙入了神。

“快些走吧,过了前面杏子林再走半个时辰就可以交差了,咱也该回去好好睡上那么一觉。”领头的衙役喊道。

“好嘞,牢头大哥。兄弟们加快脚步,争取赶快把人送到,在天黑之前赶回去。”说罢众衙役鼓了鼓劲,加快了脚步。

“不好,敌袭!注意警戒!”随着牢头一声大喊,道路两旁的树上飞出二十来个锥形木棍,目标直指各个衙役。

裴天龙大喝一声,率先从树上跃下。隐匿的众人除了司空摘星和军师汪明全部悉数跟随,早在空中就射出了手中早已捏出汗来的木锥。

一行共三十来个衙役,十几个身上中了镖,直挺挺的就躺在了地上,另外十几个稍微抵抗了下便被众人拿下。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顺利了?这些衙役有这么不堪吗?”树上司空摘星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是没料到商量了大半夜的计划,实施起来会这般顺利。

那汪明听言却摇了摇头,指了指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牢头和众衙役让司空摘星仔细看看。

司空摘星盯着那牢头仔仔细细扫了全身上下好几遍这才发现了一些不妥。

“不对啊?这牢头和这些衙役虽说胸口中了镖,可这躺在地上的姿势好像都刻意在避免着中镖处着地。”司空摘星看着这些衙役,处处透露着怪异。

“你可算看出来了啊,这个牢头可精明着呢,怕是早就在提防着我们这些人。你看他手势,那应该就是事先商量好的暗语。我们没有下死手,那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也没有真死,都是装的。”那军师汪明暗自偷笑,也是没想到会碰到个这么上道的牢头。

见裴水红和小胖的囚车皆被打开,司空摘星就想要从树上下来,却被汪明一把拉住。“你我二人武功低微,先不要下去,在这看着就行。”

“爹!”裴水红也一把扑到裴天龙怀里,也不顾那满身的泥巴和油渍。

“女儿你受苦了!”裴天龙抚着裴水红的后背,泪如雨下。

就在几天前,裴天龙远远的盯着青衣门,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却不想看到了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裴天龙心里着急,远远丢过去一个小石子,裴水红随手捡了起来却以为是谁恶作剧,没有在意。

裴天龙就在那街角看到裴水红二人敲开了青衣门的大门,被裴地虎迎了进去就再没出来。每每想到这里,裴天龙的心就像被尖刀插进去搅了几搅,这脸上的泪就止不住的流下。

“好一个父女情深,真是感人!”那襄阳城方向,裴地虎拍着手,从那树林里走出来。

随着裴地虎走出来,又有五六十号人从那暗地里出来,林子里顿时惊走一片飞鸟。

“怪不得这一路不时有鸟儿从后面飞过,原来是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跟在后面!”小胖指着裴地虎的鼻子破口大骂,这被关了七八日之久总是有些怒气。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嘴巴放干净点,一会好给你留个全尸!”那裴地虎一边带着众人走过来一边上下打量着裴天龙等人。

“哥哥你已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堂堂一门主竟然会靠着扮乞丐苟且偷生!”裴地虎一脸冷笑着说道。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为何要背叛我?”那裴天龙满脸愤怒,质问着裴地虎。

那裴地虎一甩衣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为何因为那一点点小错三番五次重罚于我?”

闻言那裴天龙气的脸色涨红,憋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我当初就不该心肠如此之软,早该大义灭亲灭了你这不要脸的混蛋!!”说罢狠狠咳了几声,显然被气的不清。

裴地虎打量了一下众人腰间别着的木片,止不住的笑着。“对了,我的好哥哥,再告诉你几个秘密,免得你们去了鬼门关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笑也笑累了,裴地虎接着说道,“你可知道我这好侄女从小患病却为何几年前突然加重?那便是我偷偷下了毒啊。还有两年前,这铁剑门实在是不争气,竟然没有把你给干掉!可是今天,你终归是跑不掉了啊!哈哈!哈哈哈!”

听着那裴地虎病态的大笑,裴天龙终于是真的怒了,大手一挥喊道:“今日我便与你鱼死网破!动手!”

闻言众人纷纷取下腰间那早已备好的木片,稍一运气,木片随手而出。

这木片呈圆形,大概是众人直接把那木头横着锯开,再把四周削的扁了些,打磨了一下便用作飞刀来使。

那二十来个木片呼啸着划破空气,起码有四五个是直冲着裴地虎的咽喉而去。

“门主小心!”只见一个瘦小的青衣门门徒身子一挺挡在裴地虎前面,喉咙上却卡着那急速飞来木镖。

裴地虎一把推开倒在自己身上已经死去的门徒,就势躲在了最近的大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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