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族以身份牌体现等级,最低的是铜牌,然后是银牌,接着便是金牌。铜牌、银牌一般是普通弟子,达到金牌便可以收徒成为师主,金牌之上有金竹牌、金石牌、金玉牌,最高的是白金玉牌,只有族长一人。院主通常是金竹牌,门主是金石牌,长老、供奉是金玉牌。
而陶谦谦当然便是最末的铜牌了,他师父便是位金牌师主。
陶谦谦一路上为沈非介绍金族条例、族内规矩以及一些背地里的规矩。比如,外出回族必须要给某某带些吃食玩物,想要升牌便要给院主上个礼送些金银,何人可惹何人不能得罪,谁是哪个长老的小侄子,谁是哪个门主的外甥,等等。
陶谦谦一番深谙事故模样,沈非听的云里雾里,频频点头。
不知不觉两人走了六七日便来到了白熔山下。
沈非抬眼看这白熔山,只见山势连绵树木葱葱,一条大道直通山顶,山头之上是一排排白墙红瓦的屋殿,远远望不到头。由山上至山脚每隔一段便有个身穿白衣手持佩剑的弟子把守。
陶谦谦自豪说道:“这便是白熔山,怎么样,气派吧?”
沈非点了点头,说道:“久闻白熔山金族威名江湖,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陶谦谦昂首挺胸向前走,说道:“你跟紧了我,没有身份牌没有人能上得了山。”
沈非这才注意到她腰间带着一块刻着姓名的方形铜牌。问道:“有这铜牌是否白熔山各处均可去得?”
陶谦谦瞥了他一眼,说道:“哪能呢,这铜牌等级最低,只能去练功场、伙房、饭堂等地,其他地方均是去不得的,要不是我不愿太过高调,我早就换个金牌了。”
沈非心想,要是光明正大的找解药,看来还需要搞到个高点的身份牌。
走了半晌两人来到山门之前,沈非看了看,这山门足有两三丈宽,四五丈高,门顶放着一块铁牌匾,上面只书了个“金”字,这字写得刚劲有力好不气派。
看门的弟子见陶谦谦回来,开口说道:“呦,这不是谦谦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找不到地方。”
说完自顾自笑了两声。
陶谦谦面带不屑,说道:“如此小事还需要多少时日,你可知道我师父可在山上?”
看门弟子哂笑两声,满含嘲讽说道:“看不出来小师妹办事这么利索了。何师主他在山上,并未出去。”
他发现沈非在旁,上下打量一番,脸色一板,说道:“这人是谁,外来人可不能随意进,递拜帖了没?”
陶谦谦面容顿变,满脸堆笑说道:“师~兄~,他是我领来的难道还不行嘛。”
看门弟子将头别到一边,说道:“不行,赶快递拜帖,门主答应了才能进去,否则便是只苍蝇也不行。”
陶谦谦依旧堆笑,说道:“递拜帖少说也要四五天才能回信,而且还劳门主大驾,你看,要不你就通融通融。”
看门弟子斩钉截铁,说道:“不行,这是规矩,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陶谦谦眉头一皱,拳头紧握,怒道:“你说你……”
沈非见势头不对连忙将她拉到一边,说道:“陶姑娘别动气。”
然后从包裹中拿出二两金子,放到看门弟子手中,问道:“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
看门弟子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顿时面露喜色,连连点头说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从西边出来的。这位师兄快请进,别站这,这风大,那个……谦谦,还不快领师兄进去歇息。”
沈非拉着陶谦谦便进了院中,走了一会陶谦谦怒气渐消,看着沈非说道:“没想到你跟我这些时日也学到不少东西。”
沈非说道:“那还不是师姐你指导的好,否则以我这愚笨之人哪会懂这些。”
陶谦谦点了点头,说道:“也是。”
接着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钱财?”
沈非掂了掂包裹,说道:“里面均是金锭,俗话说“穷家富路”,我兄弟富甲一方,知道我要出门学艺,特意给我备的盘缠。”
陶谦谦抚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你有金子那便好办了。”
沈非明白她的意思,将包裹向她一递,说道:“这些金子你便拿去打点打点吧。”
陶谦谦伸手一拎没有拎动。
这一包裹金锭少说也有六七十斤,以她的功夫根本拎不动。
陶谦谦说道:“这个……,这些金锭太多了,你给我两锭便可。”
她心想这师弟不会功夫,力气倒是不小。
沈非也意识到她拿不动,于是从包裹中拿出两锭递给了她。
陶谦谦接过揣入怀中。
两人又走了一盏茶时间,来到一处小殿,陶谦谦说道:“你在此等着,我去知会我师父一声,让他给你个名分。”
沈非点了点头。
陶谦谦昂首挺胸进了殿中,拐了两拐来到一处房间外,朗声说道:“弟子陶谦谦回山复命!”
屋内人“咦”了一声,说道:“进来吧。”
陶谦谦推门而入,屋中布置简单,迎面是个书桌,里屋是一铺床榻。书桌之后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此人五六十岁,身材肥胖面容冷峻,正低头看着文书,见陶谦谦进来,开口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过了半个多月,寻常弟子都需要六七天,莫不是你找不到地方。”
陶谦谦一改傲色,低声说道:“师父,弟子找到了大恶人了,他还在那里,还有个白发红眼的姑娘。”
胖师父何师主心想,白帝秦无涯确实有个白发红眼的仆从,按此说来她应该真的找到了,本以为最好的情况她也会两三个月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何师主说道:“你办的很好,回去休息休息吧,三日内你不必再做功课。”
陶谦谦站立不动。
何师主见她如此,抬头看着她说道:“还有什么事?”
陶谦谦犹豫片刻,说道:“这个……,弟子路上遇到一人,这人父母均被大恶人所杀,一心想要为父母报仇,但他功夫低微,于是……于是他想拜在金族门下……师父你看,是不是……”
何师主又低头看起文书来,说道:“胡闹,金族哪是想来便来的,况且此时离八月十五还远,是不能收徒的。”
陶谦谦将沈非给的金锭放在书桌之上,说道:“师父你看看想想办法。”
何师主瞥了一眼金锭,说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如果现在收徒,平白无故多了个人,你师兄弟肯定会发觉,要是谁捅到院主那里,为师也吃不消。”
陶谦谦将金锭往前推了推,说道:“师父你神通广大,想想办法嘛。”
何师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办法,你死了这条心吧。”
陶谦谦沉默一会,眼睛一转说道:“如果他不加入金族,那弟子以后学功夫更不能用心了,难免会经常要劳烦师父亲自指导,年末武赛弟子恐怕一招都接不住,帮厨的时候也许还会将盐巴当作糖……”
何师主将文书一合,手扶额头摆了摆手,说道:“你别说了,我想想办法。”
他最为头疼这个小徒弟,不仅人笨,办事也毛躁,给他闯了不少祸事,年年武考还是全门最末,要不是门与门间的人不同时考评,她肯定是全族最末。
何师主想了半晌,忽地起身将桌上金锭往怀中一揣,向门外快步走去,边走边道:“伙房的万师兄也是金牌,他虽没有徒弟,但也可收徒,让那小子拜到他门下便可。万师兄平时便跟其他人少有来往,多了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金子我替你拿去找工院的人做个身牌,他叫什么?”
陶谦谦跟在身后,喜道:“多谢师父!他叫沈莫。”
何师主嘟囔道:“沈莫……什么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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