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这本是不满政治、隐退幽居的诗句,放在杨崇本的院子里,实在是有点令人觉得讽刺。
那云霞跟院中的丫鬟烟霞通禀后,等了不多时,便将令欢交与她领了进去,自己和几个小厮在院外守着,待侍候完毕,再把孩子领回去,如果这一夜老爷着令孩子离开的话。
令欢小心翼翼地跟在烟霞身后来到正房中,烟霞禀明后,听得一声男人的吩咐,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令欢一人在房中。
令欢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框花纹方砖,绞着印花罗披帛,紧张得不敢抬头。只听一个声音从前方由远及近而来:“你叫云裳?”
那人边说边走到令欢跟前,她心中惧怕,不自觉地往后退,竟然毫无应诺。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容貌。”
令欢惧怕得颤着身子,根本不敢抬头,也无法回答她,只是,瑟缩在那儿。
这反倒令那人更是起了兴致,一下走来,便抱起令欢:“让我来看看今儿的小娘子。”
“果真当得起云想衣裳花想容啊。哈哈。”说着便抱着僵硬的令欢来到床上,把那小孩儿放在床沿上。
因为永寿撤军,这杨崇本心情十分畅快,连带着看这孩子也是多了几分耐性,便将那“任意车”搁置在一旁,自己亲身上来给那孩子脱鞋脱袜,除髻脱衣……
令欢心中十分害怕,懵懂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敢反抗,身体僵直得很。
“为何不敢看我?”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双唇如猪拱食一般在她脸上亲个不停,直教令欢恶心,可是却又无能为力,只得闭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时时想着来时敬亭以及那圆脸雀斑说的“不要反抗”“顺从他的意思”。
只是那人将身子重重压在令欢身上,令她喘不过气,更是难受不已,不由得想挣脱出来。
这闪避间,反倒更是激起了对方的兴致,更要将她伏住收拾……
不多时,那令欢已被杨崇本上下揉搓、亲吻了个遍,懵懂稚龄,哪里懂得那么多,只是怕得不敢去看那人,直觉得是个鬼怪在身上一般。不多时那人见令欢羞怯推避,几次未能成行,虽是不恼,却失了耐心。
杨崇本看她闭着眼睛害怕娇怯的样子,哈哈笑了几声,便抱起早已光着身子的令欢,将她置于一旁的“任意车”上,刚一放上去,令欢只觉手脚被缚住,慌忙睁眼看左右。
只见这室内昏灯暧昧,但掩不住奢华。眼前一个八字眉、橘皮、身材不甚高的约莫40多岁的男人,一脸得意,笑得把那参差不齐的黄牙露了出来,在那灯影之下,让令欢心生恐惧。
“看你往哪里躲。”
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让令欢忍不住惊叫了起来,而那男人却更显得意
……
待到三更时分,令欢才从杨崇本房中裹着床薄毯、被下人抱着出来。此时的令欢早已神志昏沉,眼前模糊,只觉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似乎被撕裂了一般。因为被杨崇本用各种东西折腾了太久,又痛又累,乏得连呻吟都没了力气。
那云霞将令欢交给小厮,几人穿廊过院,来到一进偏院,那里是府上的医药院,里面正亮着灯候着。
几人将令欢交与大夫,留下一个小厮在这里听差,云霞带着另一个小厮回凤歌院去听差。
那大夫掀开薄毯检视,只见那孩子下身处流着血,忍不住叹了口气,忙细细检查、用起药来。
一旁的小厮在外问道:“刘大夫,这孩子还中用嘛?”若是答不中用,那他待会便要将这孩子送出府去交给其他人处置,免得死在府上惹了晦气若还中用,他便候着等大夫用药后再将孩子送回菡萏院去。
“你且候着,过会儿便送回院去。”
“好呐。”小厮应道。然而心里却有点不耐烦,嗔怪这孩子耽误了他的时辰,不似上个孩子那般省时省力。要知道,上个孩子送来时,那大夫可是再三摇头推送出来,直接让他送出府去。只不过,那孩子也是晦气,血水如注,染得他一身新衣上好几处红斑。
令欢昏沉中无知无觉,待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那敬亭在旁唤了她好几声。
“你这气色,真是吓人。来,喝口水吧。”说着,敬亭缓缓扶起令欢,给她喂了口水。
令欢没有力气,浑身散架一般,喝了一口水,便又躺回床上,只觉得下身疼痛不已。
“你可好点了?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来?”敬亭很是关心令欢。
令欢只是恹恹道:“我是死了吗?”
“当然没有,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那敬亭听令欢这一问,不禁悲中带笑。令欢这样子,令他想起了自己,只是那时候还有哥哥在旁,而现在……
令欢想起昨夜的折磨,止不住地流泪,一夕之间,便如同开了关窍一般,没了之前孩子般的心境。心中惧怕,更觉前路茫茫。
敬亭看那伤心难过,无从安慰,只是轻声道:“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就好了。”
“以后?”令欢虚弱地应道,那眼泪更如堤溃。
敬亭自知说错了话,自恼不已,只能说些旁的:“你要好好吃点东西,这样才能好起来,我去给你拿点吃食来。”说着,便掩面走了,话语中也颇是伤心。是啊,度过了昨日,还有很多“以后”,他敬亭想到此,难免伤怀。
令欢躺在那铺上,动弹不得,只是痴痴地看着房梁穹顶,堕泪伤心。
昨夜才只是个开始……
注:
1、古时沐浴很不方便。毕竟要担水、砍柴烧水,所以,普通人家很少每日洗澡。一般能做到三天洗头、五天洗澡就不错了。平时不洗头,多是用篦子梳头栉发。至于洗发水,普通人家多是用炭灰、柴灰放在清水中搓头发,这些草木灰中含有天然碱,去污功能不错,可以沐浴洗澡,也可以清洗衣物。家境好点的,便会用淘米水或者发酵米汤来洗发。还有一个流行的洗发液,便是皂荚。讲究的便用皂荚汤,即将皂荚的皮和子都剥掉,取皂荚肉晒干,然后用热水泡煮,做成专门的皂荚汤。洗澡则主要是用澡豆、草木灰、浆水、皂角。当然王公贵族,则是用各种效果并不超卓的神奇洗浴剂配方。
2、任意车:隋炀帝时少府监何稠发明的“御女车”,车身乖小,只容一人,下架双轮,左右暗藏枢纽,可上可下,登楼入阁、如行平地,车身备有各种机括,随意摇动,可使不费力气,自能控送。更有一种妙处,无论女子,一经上车,手足俱被控住,不能动弹,听凭摆布。隋炀帝好幸童女,每嫌她娇怯推避,不能任意宣淫,便用此车,无从躲闪。
3、菡萏:未开的荷花,即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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