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仿佛是雍州的一个特殊地带,由内城那位王爷和武帝任命的特使共同管治,就连雍州牧都管不着这里。他们对外界的消息不太敏感,永成里面的小道消息也不大能传到外头去。周清也只是临行前太子向他透露了一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罢了,再多的,太子或许知道,却不能多说了。
左边是一个脂粉摊子,右边则摆着各种头饰发簪。听到周清的话,那个卖胭脂水粉的老婆婆向他摆手,“客官可别乱说话,议论王爷家人可是要被砍头的。”
“殷婆婆你可别吓人。”右边的那个上了年纪的老翁也开始插话,“客官莫怕,且别听那老婆子吓人,那位是王妃娘家的侄子,每年过来暂住几个月,晌午的时候世子就是打马出城了,那红鬃烈马,可真是神骏。”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周清倒是听懂了老汉的意思,这娘家侄子怕是出去找世子的,只是为何要让客人大半夜的出城寻找,早干什么去了?
周清见这两人一唱一和心中明镜似的,也没了接着逛下去的兴致,回去打赏几两银子叫那小二仔细说说,却比这要清楚多了。
那两人看出周清起身欲走,一时言语快了不少。“这位客官是外地来看夜景的?不如瞧瞧老婆子这里的胭脂,就连王妃用了都说好呢。买几盒子带回去送娘子吧。”
“客官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也挑几个,保证是老汉我亲手做的,顺滑不伤手。客官生的这俊,娘子肯定也漂亮。”
两人招徕着客人说话是一套一套的,周清本来不想跟他们纠缠,不料几句话竟说的周清心中一动,又怜他们二人年老不易,见那老者摊上几支发簪雕工尚可,便挑了一支竹制的簪子。
摸起来也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包浆顺滑,雕工也算马马虎虎,一弯斜月并月下几杆细竹,倒也是别有一番野趣。
按照市价付了钱,周清把簪子拢进袖子就带着贺潺会酒楼了。
两人开了一间后院的大房,小二打水来洗漱的时候周清本想问几句,又怕天晚小二嫌烦不说清楚,也把这事搁下等到明天。
大房里用屏风隔出了大小两间,贺潺自然是歇息在靠外面的小间的,他吹息灯火的时候,里面的烛光还在一跳一跳的。
“周大人,该睡了,有啥事明天再说。才刚刚赶到永成,写奏折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听着因为困倦而显得有些低沉的话语,周清笔锋一顿,目光扫向纸张起始的一行字。
“九郎安好,见字如面”
周清耳尖有些发红,好在贺潺劳累一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没有再说话。
“月色甚佳,何日与卿携手同看?”
周清笔下落下这一行字,自己先笑了。笑完了,把纸一揉,又铺开一张新的重新写过。
温九要是知道他心里这样想的,怕不是要将龙泉剑出鞘。
周清笑着摇头,笔迹越发隽逸。
“盼君龙泉再出,横压千军漠北诸部,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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