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温九打马回程,将那些零散的情况一一梳理清楚,长舒一口气,翻身下马。
垂杨迎过来接了她回营,“主子累不累,先回帐休息吧。”
“无妨”,困局将解,温九心中愉悦不已,将三个侍女叫到里间,仔细说起了舞服那边的情况。
“原来,舞服庶妃竟然出身于当年被汗王打散、无力回归家园的部族之中,怪不得她们如此焦急紧张。”苏华惊叹道。
当日伯尧苦心孤诣经营势力,忍受着祭司一脉的控制与其他部族的嘲讽,终于一举奋起,将那些决意不服的部族通通打的族散人亡。那些部族中人多被当作奴隶贩卖倒各族,仅有一些命大的逃了出去,在广袤的草原之上流窜。
他们是被放逐之人,不敢建立部族暴露形迹,甚至不敢在来到水草丰美的家园获取食物。为了生存在漠北东奔西逃寻找落脚之地。只能伪装成出外迷路的猎手或被家族逐出的罪人与那些在边界扎营的小部族交换些食物衣料,勉强活了下来。
那些人本来也是漠北的贵族阶层,一朝成为逃犯东躲西藏如何接受的了,自然百般筹谋像要回归王庭附近,只是伯尧对他们恨意甚重,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只好慢慢布局,将最美的舞服及勇武机灵的孩子等下一辈秘密送来王庭,来寻找契机,以期东山再起。
他们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温九合作自然是看重她手中权势资源,毕竟伯尧表现出来,可是对她相当信任。
那场雪灾危及全草原,对那些漂泊如无根浮萍的人来说打击要来的严重的多,他们无法安营,捕猎所得往往难以存放,在冬季全靠与部族交易获得食物。去年冬天那般境况,谁家有余粮换给他们?
且草原毒虫猛兽,他们在外缺医少药,严重减员,也是他们此时等不及的另一个原因。
其实温九还心存疑虑,不过双方都不可能毫无保留,这些就无伤大雅了。
“只是他们既然在外面流落了那么多年,也应该经验丰富,不会那么焦急的求援吧。”垂杨往往思虑周全,此事温九未曾提起,她便看了出来。“而且他们既然能把舞服庶妃送过来,在王庭之中定然有内应。这两日舞服庶妃频频造访大帐,恐惹得他们疑虑,此事也不得不防。”
折柳偷眼瞄着温九,轻轻的说:“他们虽有渠道,却不可能是无偿的。那些部族很有可能是打着主意要他们挡在前面做替死鬼,迫不得已只好另求主子了。”
苏华也说出自己的分析,“舞服庶妃虽机敏,却有一股傻劲,她自作主张,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说的,我都想过,但不仅他们焦急,此时我方也急需突破口打开局面,不然到时死局一成,便是大大的不妙,如今之际,只能选择风险最低的赌一把了。”温九把玩着那枚朱红的玉石,目光随着它颠上颠下,“或许,也有可能让他们两方相护牵制,便是最好的办法。”
温九手中人手有限,虽招徕了一些得力的人,终不敢过分信任,机密之事始终交由从大周带来的人。如今开商路,就连武帝派的人亦要瞒着,她手上除了家里的几个武道好手之外,再无人可派的。只是这事,他们也不算明白,并不适宜领头。
现今两方牵制,她的人只要居中调停,不偏听偏信即可稳住局面。
且徐安与漠北罪民绝对没有合作的基础,他们不过是温九牵线搭桥,才能勉强合作。说不准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还要她来调解呢。
温九摸清两方底细,下的这一手棋,真真可算的上是空手套白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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