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巴图仓布见钱眼开:“一会三位到客厅里去,我得好好招待你们。”
渡边又从提包里抽出一把撸子放到桌子上:“听池田君说先生喜欢打枪,我特地委托我的朋友,从前线缴获的枪支中挑一支性能最好的手枪,作为我们的见面礼。这支手枪,叫柯尔特1903,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马牌撸子,是美国柯尔公司产的勃朗宁手枪,美军军官大都很喜欢这种半自动手枪”。
渡边正雄边说边摆弄手中的枪,一会儿按一下枪上的一个扣子,把手枪把握里的装满黄澄澄的子弹的弹匣取下,一会儿又推入握把内,然后向后拉枪机,向巴图仓布示范了几遍。然后交给巴图仓布。池田又从其提包里一包军绿色小包递给巴图仓布。里边装有近百发手枪弹。
“你如想扩充你的门丁,成立保安团,我们也帮你弄些枪支弹药来,如你办好此事,就是机关枪,我们也能帮你弄到。”
“行,行,就这么定了,我近期就帮你们招十几个学生来,不,不,就是三十多个也一定想办法招齐。”巴图仓布爱不释手地摆弄,翻看其手里的枪。
这时其大管家进入正房,告诉巴图仓布说宴席已摆好,请客人去。
“好,”巴图仓布忙收住枪,高兴地向三个日本人朝客厅摆了一下请的手示,就跟着三个日本人进入客厅。
送走了三个日本人,巴图仓布就急不可待地翻出几年前去通辽买枪时池田一郎送给他的日军战斗帽,往头上一戴,然后又把刚才渡边送的手枪往渡边在酒桌上送的崭新的黄色皮枪套里一插,到大镜前翻来转去地欣赏了自己的样子一阵,觉得够威风的。然后又叫来两个护院的门丁,骑上马,跑到附近的小树林里打了几个小麻雀,感觉这枪打起来也够上手的。一次拉枪机,只要扣板击就响,真过瘾,哪象这两护院带的那种长枪,放一次枪,就得往回拉一次枪拴,这让巴图仓布更兴奋。他向两个护院的门丁夸下海口,说等过一段时间自己拉起一伙人成立保安团,就让他们担任团副,队长。
可回来后,他又觉得池田托他办的这事,有点难办,心里没了底,发起愁来。晚上他到其从甘旗卡妓院弄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的房间里。这个女子名叫秦红玉,听说是从辽宁那边过来的,自称是营口人。当年甘旗卡镇虽是大郑线上的一个大站,但因为是草原小镇,除了破损的土房构成的几条街外,也没什么象样的商店或旅馆,都是些沿街住户开的小店。所谓妓院,也就是从内地大城市过来的某些商人开的店为招揽客户而从大城市招来的所谓店员而已。巴图仓布就是去甘旗卡办事时住这类店时偶然发现并尝到甜头后常去混。后来通过店老板,从内地招来更漂亮的妓女,并把她以长期租用为名留在自己的家里。虽然为此事与其老婆干了好几次仗,但他也没听其老婆的话,把这小婊子送回去。他那老婆可不是省油灯,曾叫来其几个兄弟暴打了他一顿。结果闹得不可开交,巴图仓布一气,就让她滚了。现在他老婆回了娘家,好久未回来。
他心里虽然有点不快,但一见这妓女的漂亮的脸蛋,色心又起,把刚才的发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流着哈拉子,挑逗地往秦红玉身上摸着,扭着,挑逗得那婊子哈哈大笑,嘴上也流出了长长的哈拉子,两人亲热一番后就抱成一团,解衣脱裤,云里雾里地折腾了一番。等巴图仓布心满意足地伸着懒腰坐起来,看着刚才自己放在肢女化妆台上的那叠满州钞票后,愁云又重新裹住了他。他想把此事跟这小婊子说说,心里想,这婊子从营口来,见过世面,说不定有办法。可他转过身看她时,这光着身躺在自己身边的婊子好象比他还满足了似的,早已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等秦红玉醒来,穿上衣服坐起来后,巴图仓布就把自己遇到的难事说了一遍,说自己感到很难办。
“这有什么难办的?”秦红玉不以为然地说:“你们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这类事,对我们来说,易如翻掌。”
“别吹了,”巴图仓布这时反而忘了自己昨夜突然想到的,让这见过世面的女子给他出主意的想法的主意,没理她。在他眼里,这些被这一带称之为婊子的女子,一般人看不起。这类人其实比当地常在茶余饭后当趣闻的“搞破鞋”背着老婆与其他女人胡搞之类事还脏。所以,巴图仓布一般也很少带着她到村里逗风的。只因怕成为别人的笑料。
“真的,”这婊子见他对她的话不感兴趣,就说:“要不,我回甘旗卡找我的老板帮你办。”
巴图仓布心里突然一亮,兴奋地朝这小婊子脸蛋上一吻:“没想到你人小,鬼主意却不小啊。”
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更何况其对面的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啊。
俗话说得一点也不假:商女不知忘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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