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白,我得了,你好了没?”
他把领带绕到脖子上,走向她,“帮我系。”
亲昵的举动,尽管很平常,可也是多少夫妻不一定会有的甜蜜。
陈沐白清爽的面容下,薄唇淡淡地勾起。
清树学过,很自然地就给陈沐白打了个好看的温莎,“行了,走吧!”
下了楼,大厅里,沙发上,顾清梦竟也起得这般早。
看到清树和陈沐白一起下楼来,她明亮的眸暗了暗,下一秒不动声色地起身迎过去。
“清树,今天起那么早呢?”
她笑着朝餐桌走,“终于多了个人跟我们一起吃早餐,不然,每天只有我跟小白两个,吃得可真无聊。”
要是略微懂得心机一点的女孩子,定是能读出其中的另一层意思:
言外之意,我每天都起那么早跟你的陈沐白一起吃早餐,你不知道吧?
可清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啊,心机什么的,耍得浅嘛,她也就听得出来一丢丢,可你要是耍得深了点,她可就完全听不出来了。
这不,面对顾清梦这个话,她道:“爸爸和妈妈不吃吗?”她看向陈沐白。
“他们去京都了。”
至于去做什么,陈沐白不是很清楚,他一向不问他们夫妻两恩爱的去处和内容。
清树难得地胃口大开,喝了粥还吃了面包,又灌下一杯牛奶,吃完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顾清梦的眼睛。
她静静的盯着清树的举动,喝下最后一口牛奶,她放下杯子。
“清树,最近你好像胖了?”
她淡笑着眉眼,说话间不经意地扫过清树的肚子去。
清树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危险,她忙放开手,顺势着举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胖了吗?我胖了?”
她最近的胃口都不是很好,吃得也不多,怎么就胖了?
顾清梦道:“不过没事,胖点好,胖点以后好生养。”
这话,可真是模棱两可,说者似乎无心,可是听者往往有意,更何况说者本就是有心如是说,别人又如何听不出来?
陈沐白微皱了眉,沉着眸色看向顾清梦。
然而,清树沉浸在自己居然胖了的话里,没听出什么奇怪的味道来,她还在郁闷心塞,她怎么就胖了啊?
吃饱了早餐,阿进上楼去把清树的行李拿下来,顾清梦正好从厨房出来,见到那粉色的皮箱,皱了眉。
“阿进,你这是干什么?”
阿进道:“我给少爷拿东西。”
给少爷拿东西?这一看,就是个女孩子的行李箱!
他们这是要干嘛?去旅游?度蜜月?
顾清梦紧走几步跟着出去,果然看到清树和陈沐白正准备坐进车里。
“小白,你这是要去哪儿?”她笑着开口问。
陈清树已经坐了进去,陈沐白还站在车门外,听罢顾清梦的话,他淡淡地道:“我们回白木别墅,今晚吃饭不用等我们了。”
言罢,他也坐进了车里去,没一会儿,黑色车子卷风而去。
顾清梦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车子,眼神一点点黑下去,她快步走进门去,拿出自己的手机,急速拨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接了起来。
“顾小姐,别来无恙?”
“我想跟你合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在机场,怎么样,见吗?”
“好。”
吧嗒挂了电话,顾清梦上楼迅速换好衣服,带了个黑色的帽子,再拿了副墨镜,她驾车离开了陈家大宅。
顾清梦驾车开了好长的一段路,最后在机场附件停下了车。
她戴上了墨镜,还戴了个口罩,穿过人群涌动的机场大厅,朝着机场候车区快步走去。
候车区里,一身中山装的男人早已等候,见到她走来,他立即站起来。
“顾小姐,好久不见。”
顾清梦越过他,走到男人对面的位置上坐好,摘下口罩,对着面前的男人开口道:
“确实好久不见,江爷。”
江爷一摆手,身后的人立即递过来一杯茶,江爷接过,亲自放到顾清梦跟前。
“上好的黑茶,你尝尝。”
可顾清梦此时哪有什么心思品茶?她摆了摆手,“今天我时间匆忙,就不品茶了。”
从包里拿出份东西,她推到江爷跟前,“这是她的全部信息,我要你帮我设计一个局,把她从我弟弟的身边赶走。”
顾清梦的弟弟,谁人不知是陈沐白?
而陈沐白身边的女人,谁人不知是白清树?那天婚礼的新闻,整个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是身为江湖人士的江爷?
“据我所知,这是陈沐白刚娶的妻子。”
江爷打开了手里的文件,不禁挑眉看着她,“为什么,顾小姐?”
“江爷,你们江湖人的规矩,一般不问为什么吧?”
她撩了撩长发,红唇微启:“这可是雇主的隐私,你不该问。”
江爷淡淡地喝了口茶,放下,看着顾清梦,笑了笑,“这个问题,就当我以朋友的身份来问,行吧?”
“那我很抱歉。”她也笑。
笑完了,顾清梦起身,“我还要去公司,就先走了,下次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高跟鞋踢踢哒哒地走远,她娇艳的身姿也渐渐消失在机场的人海里,男人收回视线,看向了那摊开的文件。
陈沐白三个字一点也不明显,不过就是写在白清树配偶的一栏里,可男人阴暗的眸色却死死盯着那处,久久不动。
陈沐白?呵,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然而,他们这一番对话,竟不知,已经被第三个人知道。
那个人,就是林时深。
顾清梦的声音,他自然认得,可让他忍不住凝神注意的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那个男人突然说的那句“据我所知,这是陈沐白刚娶的妻子。”
陈沐白刚娶的妻子,可不就是白清树?
而白清树,可不就是他暗恋的已婚少女?
林时深凝眸看去,里的帘子重重,看不清人脸,他只好竖起耳朵认真仔细地去听。
模糊的景象,迷糊的对白,林时深自然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这一整个对话连串起来,好歹也想得出该是个对清树不利的。
举起自己的手机,林时深对着那男人的侧脸,拍了张照。
林时深看了看手里的机票,狠了狠心,拿起自己的行李,快步出了机场。
回到了家,他给自己的导师发了个长长的信,请了几天假,做完这一些后,他给陈沐白发了个信息。
陈沐白一直没有回复,林时深等不及,只好给他打了电话。
可是响了好久还是无人接听,最后一次终于有人接听,却是个秘书。
林时深黑着脸挂了电话。
回到家,林北北刚吃了午餐,见到林时深,她懵了,“哥,你不是去学校了?!”
一拖再拖,林时深已经整整在家呆了个把星期了吧?这学业还要不要了?
“我有点事跟你谈,你吃饱了没有?”
她哥有事要跟她谈,她不饱也得饱啊,捎了碗汤,林北北坐直了身。
“要谈什么,你说吧。”
“清树为什么突然跟陈沐白结婚?他们之前在一起过,谈过恋爱吗?”
他出国了这么久,期间虽然有跟清树联系过,可终究没有问过她这些少女情怀的事情,尽管他早已明晓她的心到底是牵挂在谁的身上。
可若是问她,是不是真的跟陈沐白在一起了?这个问题,他始终是问不出口,有些事情一旦问了,就收不回来了,造成的后果也十分巨大。
林北北实话实说,摇头,“没有,清树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
林时深听罢,随即陷入了沉思,半天不说话。
林北北看他这样,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顺便狠狠翻了个白眼,“哥,清树已经结婚了,你就别想了啊,好好攻读你的博士,别想那么多。”
这番话,可谓是语重心长,可林时深不领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我得去找找陈沐白。”
言罢,他朝着外边大步走去。
“哎,哥你什么意思?你去干嘛啊?”
林时深的面色不是很好,走的又快,林北北追出去的时候,他的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想了想,似乎大事不妙啊,林北北赶紧给清树打去电话。
路上,林时深不住拨打陈沐白的电话,终于接通,他冷着声就道:“帝豪包厢608,我有事要跟你说,是关于清树的!”
包厢里,林时深换了身潮衣,见到西装革履的陈沐白走进来,他抬手举了举杯子。
“什么事。”
陈沐白径直坐下,面色沉冷。
林时深给他递了杯酒,然后自顾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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