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一笑,刚刚在床边怎么说的,说不敢算计,不敢不敢,这唐鸥儿这么快就要算计上朕了。
“那你先说。”
皇后着急想要拦,已经来不及。她明明是先手优势,突然落了后,气得半寸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唐鸥儿开口道:“臣妾无能,无法约束宫女,竟宽得她做出这等下作事,实在没脸,皇后娘娘收了这丫头,臣妾也无怨言的。”
皇后冷笑:“你只是无能吗?本宫看你还无耻得很。”
唐鸥儿再叩,“臣妾贴身婢女小梳子,与皇上跟前的顺公公有私之事,臣妾确实不知道要如何来管,当真无能,可无耻却不知从何说起。”
小梳子与顺子?!
这书房里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不知情的,为宫女太监私通之事侧目,知情人如皇后,为唐鸥儿颠倒黑白震惊不已。
这唐鸥儿侍寝过后,胆子壮得这样大了吗?御前都敢说谎,说得楚楚可怜、说得谨慎规矩、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刚刚自觉事不关己的顺子吓得几乎瘫倒在地,还是他师傅把他拎起来,丢到小梳子旁边,顺子看见顾臣犹如溺水者抓住浮萍,刚要借力,就看顾臣沉默着摇摇头,这是不成了的意思。
求谁都不如求皇上,顺子对着青黑色的地砖,把头磕得咚咚响,“奴才没有,奴才真的没有,小梳子是皇后娘娘的人,奴才怎么敢……”
顺子为了活命口不择言,连小梳子是皇后的人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往嫔妃处安插手脚本不是大事,可被堂而皇之说出来,就显得心计多端了。柏氏脸如酱色,先恨他勾结唐鸥儿,再恨他揭穿小梳子底细。
光武帝也不看顺子,那注定是个要死的,他问小梳子:“你的主子说你私通太监,你又要说你主子什么呢?”
“皇上,奴婢真的没有私通太监,奴婢在窗外亲眼见到唐美人和顺子在床上欢好,唐美人说奴婢是为了掩盖她自己!”
此话一出,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唐鸥儿。这事太丑陋,前朝皇帝年幼,太监欺主亵玩嫔妃,后世都笑那儿皇帝是千古绿帝,如今这绿帽要扣在光武帝头上,以敖真的愤怒了,牙根咯吱咯吱响。
唐鸥儿也自知生死在这一线,“皇上,刚才您问我为何用年幼宫婢,那也是因为小梳子被皇后娘娘给换走的缘故,既然小梳子连弃主的事都能做得出,那污蔑臣妾也是有的。私通之事问小梳子也做不得准,皇上不如问问顺公公,到底是他与谁做了那虚鸾假凤的事。”
顺子大惊,看着唐鸥儿,简直不敢相信,这女子竟然如此敢豁得出去,拿自己的命出来赌,唐鸥儿赌顺子为了自保绝不会、更不敢供出自己。
私通的罪名他是赖不掉的,被他压床的女人倒是可以选!小梳子还是唐鸥儿?怎么选简直再明显不过!
顺子又看了看他师傅,只见顾臣,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垂手,犹如雕像。看来师傅也不好使了,只能靠自己吧。
“奴才,奴才知罪,奴才是看小梳子姑娘标致才动了邪念,只有一次,唯有一次,奴才再也不敢了!”
小梳子一愣,哭得嘤嘤:“你胡说!我和你什么时候有过不清白!你胡说!皇上、娘娘、你们不要信他……”
唐鸥儿莞尔一笑,看着脸色灰白的皇后,“娘娘可听清了,这小梳子真不是个好的,亏娘娘信重,想留着自己用,想必是被小梳子蒙蔽了。”
唐鸥儿给皇后铺了个台阶,皇后在下与不下之间犹豫。
光武帝对顺子认下这事是满意的,不管顺子对谁下的手,绿帽不能扣在自己头上。反而女人贞洁什么的,光武帝并不太过在意。
受晚唐遗风影响,天启朝观念开放,比如正受宠爱的美人清卿还是戏子出身,风尘行次里玉臂千人枕过,光武帝不也是照样再枕嘛。
只是,内宫规矩还是要立的。按例,太监宫女对食这事,遮掩也行,一起放出宫也行,打一顿也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事,哪个主子都不愿意深管,怕脏了手。
顺子招了,就视同当事者伏罪,谁还管小梳子哭哭啼啼说什么呢。
光武帝问皇后,怎么惩治。
皇后不甘心,也讪笑撇清:“臣妾竟然不知这丫头这样,诓骗臣妾,差点害了唐美人。不如就把小梳子打发出宫去,至于顺子……那是皇上的人,还要听皇上的。”
光武帝看了一眼唐鸥儿,目光深邃,直看得唐鸥儿心底发冷:皇上到底多少疑心她了。
“皇后无能,宽纵宫人,罚,静心五日至于这两个奴才,一起勒死,黄泉路上也好继续做一对鸳鸯。”
光武帝不管众人震惊,大步流星出了紫霄宝殿。
顾臣垂手跟上,路过跪在地上的唐鸥儿,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徒弟的死,是要记住的。
柏氏在水杏搀扶下缓缓起身,小梳子哭得鼻涕眼泪糊了面,又要上来抱皇后的腿,“娘娘救我!”
顺子越过小梳子,颤抖着看着唐鸥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刚刚掩护了唐美人,不应该是条活路吗?怎地也要死,私通宫女罪不至死啊!莫非上天替唐美人来报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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