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小夜歪了歪头。
“这里是幻想乡，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你来到这里的话就会出不去的了。”
“什、什么？！别胡说了！哪有这样的事情？”
“好在你来到了这里，不然的话，你或许早就给什么妖怪吃掉也说不定。”
右兵介说完，他就准备出去了。
“慢着！和我说多点这里的事情。可以吗？”
“为什么？”
右兵介看着小夜，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图。
“我只是来到亲戚家玩而已，却没想到忽然就迷路了，然后就给一群大汉抓住，把我丢到这里，我现在可是一头雾水啊！”
右兵介看着小夜一副哀求的样子，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小夜。
“嗯……本来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希望对你有帮助就是了。”
接着右兵介开始说起了幻想乡来，而从右兵介的解释里面，小夜意识到，自己被“神隐”了。
小夜非常难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她已经在这样的现实之中了，除了接受，好无他法。
“谢谢。右兵介。”
“……不用。”
右兵介说完，他就打开被锁的门。
“呐，右兵介，带我出……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我也想，”
右兵介低了低头。
“但是，对不起，我是驱魔人，我没有办法去违抗命令。”
右兵介走出了“牢房”然后他关上门，锁上。
“难道唯命是从是好事吗？难道你们不想自由一点地生活吗？”
右兵介不知道“自由”是一个什么样的意思。
他无法回答，也就只能灰溜溜地逃走了。
“啊……！真是讨厌的地方！”
右兵介恼怒地说道，
“只是稍微说了一点东西，就让自己如此不爽。”
“赶紧走了。”
右兵介加快了脚步，此时，天边开始变黑了。
天升哥被指名要做的事情……终于也要来了。
入夜，右兵介和四个新驱魔人一起，首先进入牢房，不知道情况的小夜一下子的阵势吓到了。
右兵介他们点亮煤油灯还有铺好被褥之后，站在了一边，他们没有去接触小夜。
“那个……？你们到底是？”
接着，天升哥和另外两个驱魔人走了进来。他们一语不发，然后在被褥面前跪下。
带头的天升哥抬起头来，那副痛苦而又严肃的表情在灯下变得让人揪心。
“我叫小林天升，你呢？”
“天田小夜……”
天升哥点了点头。
“天田小姐。我代表驱魔人之里向你提出一个请求。”
小夜慌张了起来，她的话带着颤。
“什么……请求？”
天升哥深吸了一口气，
“请为我们驱魔人之里贡献人口。”
“！！！”
小夜马上明白天升哥话中的意思。她惊慌地后退，但是天升哥身后的驱魔人一跃而起抓住了小夜。
“不要！！！不要！！！！！！！！！！”
小夜尖叫着。她的尖叫在这个“牢房”里面回荡，非常刺耳，右兵介半闭着眼睛，掩着耳朵。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一切看起来都非常不好。
架着小夜，压在被褥上面。
中门大开的小夜哭诉着，
“求求你们……！其他的我什么都会做的了！唯独这个……！”
小夜本来就穿着只到膝盖的裙子，天升哥把小夜的裙子撩起然后脱下自己的裤子。
“不要！！！！！！！！！！！！
那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发自灵魂的拒绝，虽然天升哥带着被痛苦所扭曲的表情，但是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右兵介无比震惊。
那是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何等丑恶，何等令人发指。
小夜不停地哭喊，她的大腿下早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被架住的小夜带着渴望被拯救的眼神，望向一边的右兵介，但是右兵介无法直视那份深陷绝望渴望被拯救的眼神。
他转过身子，不敢再看一眼那个丑陋恶俗的场面，在小夜的哭喊逐渐变弱之后，右兵介才有勇气回头。
因为他以为那场丑陋的演出已经完了，但是并不是如此，他看到的是小夜变得无神的眼睛，她的眼泪依然在不住地流下，那是完全陷于绝望里面的神情，知道自己无法被拯救，而选择了放弃的神情。
在雪白的被褥之上，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右兵介想要呕吐，他捂着嘴，想要走出外面。
“不要吐！！！”
“继续看！！！”
另外一个年级稍大的驱魔人一边架住小夜，一边冲着自己喊道。
“好好看清楚，以后，你也要这么做！”
右兵介带着泪水，他满肚子都是委屈。
“我……”
“这是……命令！”
右兵介第一次觉得，命令是这么冷漠无情，善良的右兵介之后把那个“牢房”当做了地狱。
他之前想过，穿越到幻想乡来，这个到处都是妖怪的地方，对于无法回去的小夜，这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而右兵介认为，小夜被驱魔人带到村子里，这是驱魔人把她从那个危险的地狱救了出来。
但是……他现在才发现，小夜只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外一个地狱。
或许在外面被妖怪吃掉，那个……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是一种幸福。
右兵介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含着眼泪一直看着小夜被天升哥和其余两名驱魔人继续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最后，右兵介终于忍不住，昏倒了。
“……对不起，能让我静一下吗？”
当家捏着那杯子，里面的酒因为生气而抖得都撒了一地。
“……”
右兵介抬起头，那份夕阳的色彩变得更浓了，天上开始变得深蓝，在身后，开始出现了明亮的星星。
“你是说……”
当家带着难以置信语气向右兵介确认，
“你那个天升哥把那个小夜……”
“是的。”
右兵介点头肯定。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长老的命令，天升哥无法违抗。”
右兵介无奈地耸耸肩，
“这不是天升哥和小夜的错，本来不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当家放下酒杯，他还是无法释怀，右兵介给当家倒上了酒，然后也给自己快空的酒杯满上。
右兵介拿起自己的酒杯，泯了一口，湿润了一下喉咙。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但是年幼的我怎么想得出答案？而正好那天，我被惩罚了，惩罚去清理被弄脏的牢房，谁叫我那个时候昏倒呢？”
右兵介悄悄地看了一样当家，此时当家托着下巴，好像哪些已经听入迷的听众一样，看着自己。
“那真是糟糕的情况呢……”
右兵介开始慢慢地说出脑中那幅如同地狱一般的画卷。
右兵介推开“牢房”
在光线填满阴暗牢房的一刻，昨日那阵恶心的腥臭扑鼻而来，右兵介差点就被这份恶臭弄得直接吐出来。但是右兵介一下子把口鼻捂住，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他走入了“牢房”。
一进到“牢房”，他就看到被撕成破片的衣服，那套穿在小夜身上显得非常可爱的衣服，现在已经变成了碎布，无论之前怎么可爱，现在的破布就是破布。
右兵介此时才注意到在顶上开着口下，光线笼罩在那个被褥上，而被褥之上，趴着一个裸体的少女，她的脸并没有对着门口，右兵介只能看到那披着凌乱如草的后脑勺，而她的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她那圆润光滑的臀部高高翘起，对着顶上开着洞发着耀眼光线的天窗，一副落魄，放弃一切的样子。
右兵介提着水桶走了进来，他走进来之后，还不忘关上门，虽然他知道这个意义不大，因为看着小夜的样子，她也不会逃出来。
“谁……？”
“……木下右兵介。”
右兵介颤颤地回答，
“……”
小夜艰难地转过头，她看着右兵介，那副大大的眼睛失去了昨日那种活泼的光彩，如同死鱼的眼睛一般，无神地看着右兵介。
“天田小姐……”
右兵介靠近她，然后那副恶臭让她更加难以接受了。
右兵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呵呵……”
小夜带着自嘲的语气，
“对不起呢，因为下身疼得厉害，我动弹不得，不这样子的话，就会疼得要命，呐……右兵介，看看我下身到底怎么了……”
右兵介捂着嘴巴，他被吓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右兵介看了一眼小夜的股间，混杂着血液，尿液，粪便，这简直就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画面。
“地狱
这个词再次出现在右兵介的脑海之中，没错，这副光景只有地狱之中才能看到。
“唔……！！！”
再也忍不住那份呕吐感，右兵介跪了下来，他开始把肚子里面那些不多的东西呕吐出来，最后甚至呕出了黄胆水。
“对不起……右兵介……我这副丑陋的样子吓到你了吧……”
“呵呵呵呵……”
小夜开始干笑。
“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干笑变成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小夜的狂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心碎的哭泣。
干呕着的右兵介，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他还在呕吐的状态，虽然肚子已经空空如也，但是那份呕吐感一直都无法停止。
“对不起……”
“……对不起，如此丑陋的我……如此丑陋的世界……”
右兵介带着眼泪，他抬起头，但是他没有直视那个翘起的臀部。
“对不起……！”
他终于站了起来，他也向小夜道歉。
“我……”
右兵介无法忍受这副样子的小夜。他把自己的衣服脱开。不知道是为了遮住这副丑陋的身躯，还是说想要给她一点温暖，或者说两者都有。
被披上上衣的小夜带着不解的眼神
“为什么……”
“对不起……”
“明明你在昨天晚上，就选择了袖手旁观，为什么现在……？”
“对不起！！！”
在小夜的询问之下，右兵介忍受不住那份拷问一般的询问，然后他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在他冲出去之前，他听到了小夜的低语：
“明明错的不是你啊，右兵介……”
……
…
右兵介着身子，坐在房顶上，他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他的内心非常混乱，他不知道做什么好，一种无力感蔓延在他的心头。
“哟！”一如既往地，那个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右兵介的肩膀，但是这次，这个温暖大手带着一些犹豫。
“天升哥……”
右兵介并没有回头，当是从声音，右兵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你这副样子就和我当年学习之后一样呢。”
天升哥一下子坐在右兵介的身边。
“……”
右兵介瞥了一眼天升哥，他感觉有点尴尬，毕竟昨晚天升哥做出那种事情，天升哥那个温柔而又坚强的形象在右兵介心中开始出现裂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是一种丑恶的愚蠢。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觉得我很丑陋是吧？”
天升哥带着自嘲的表情，摇了摇头。他的笑容非常勉强，和平时那个灿烂得如太阳一般的笑容相差甚远。
昨夜的事情，对于天升哥来说打击也是很大，只是但是右兵介并没有注意到。
“以前我也是这样的，那一年看着带我的师傅做出如此丑陋的举动，我非常憎恨他。”
天升把手放在了右兵介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因为师傅在我面前，就如同父亲一般伟大，他温柔，强大，好像张开双手就能保护一切。是个非常善良的人。”
天升看着天空，那阴沉的乌云压抑得让人窒息。
“但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师傅居然在我面前做出那种事情，然后他告诉我，那是命令，无法违抗……”
“我现在大概也能体会到师傅当年的感受了，看着我那副憎恨的双眼，他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那是一种无力扭转现实的痛苦，一种背叛别人的痛苦。明明并不是自己想要背叛，但是却身不由己地背叛了的感觉，迷茫，不知所措。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天升哥一边说着，眼泪也忍不住地落下。
“天升哥……”
右兵介开始感受到天升哥内心那种痛苦，他伸出手，握住了天升哥的那只温暖的大手。
“师傅一直都对我很是愧疚，很想补偿我，然后……在一次行动的时候……为了保护我，他挺身而出，展开他的双手，就如同我记忆之中一般，师傅就是那么温柔强大，张开双手就能保护一切然后那个身影保护了我，让我保住了性命，此时我才明白，师傅还是那个师傅，只是我看到了一个丑陋的一面，却忘记了美丽的一面。”
天升哥的把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他吸了一下鼻息。
“但是，因为保护我，师傅受了重伤，虽然那个时候救了回来，但是师傅却活不过十天，在他弥留之际，他把我叫到他的床头，然后就好像右兵介你握住我的手那样……我握住了师傅那副满是老茧却同样温暖的大手。”
天升哥好像有点迷离的样子，梦也似地说出：
“最后，师傅说。”
“不要憎恨，不要憎恨这个丑陋而又美丽的世界。”
右兵介张着大嘴，然后呆呆地重复了那句，
“不要憎恨，不要憎恨这个丑陋而又美丽的世界。”
此时，阴云散开，阳光带着它的利剑刺开了阴云，驱赶走了郁闷的云层。
天上露出了湛蓝的姿态。
苍穹之下，充满活力的阳光再次笼罩了大地之上，为一切带来了生机。
远处，甚至可以听到了鸟儿在啼鸣，就算是泥墙地下，那些小小的虫儿也开始沙沙地走动。
“快看！”
天升哥拍了拍右兵介。然后他指着远处一飞冲天的老鹰。
“是老鹰！”
右兵介也抬起头，那只老鹰在湛蓝的天底下翱翔。
这个世界如此宽大，苍穹之下，如此美丽。
“我们也是这个世界之中的一员，即使这么丑陋，但是我们依然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下，而世界的美丽，会被我们的仇恨所蒙蔽，我们被憎恨所欺骗，使得我们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世界的丑陋之上，从而忽视了世界的美丽。”
天升哥叉着腰，一只手遮住眼前，看着苍穹。
右兵介也学着天升哥的样子，看着天空盘旋的老鹰。
两人一高一矮，站在屋顶，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兄弟一样。
没错，就如同普通的兄弟一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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