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眼前昏暗至极,似乎有些东西在我脚边窜来窜去,睁大了眼睛一瞧才发现是几只老鼠,一脚缩了回来,惊吓之余叫了一嗓子,老鼠吱吱地四散隐去。
我躺着的地方该是间牢房,身下的铺草泛着难闻的潮气,整个牢笼里只有我一人,四处静静一片,而牢房前面的地上放了一个碗。
吸了一口冷气,又咳了几声,恍然记起前事来。
“你醒了,算命大。”
一个沧桑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
闻声望去,原来是隔壁牢笼里的囚犯,胡子一大把,不知在这里关了多少个年月。
我向他走近几步,才发现那人模样概是不惑之年,生得一副儒雅之气,却落得这番田地,问道:“可否告诉我,到底我在这里呆了几日了。”
他偏了偏头,伸出一根手指,眨了眨那没睡醒的眼睛说:“一天一夜而已。”
我喃喃地念道:“一天一夜……”
他望了望四周,一副偷偷摸摸状,压低声音说:“听说公子中了毒昏迷不醒,你也中毒昏睡到现在,还听说那个妖妃死了,王下令不许给你找大夫,你能挺过来真是奇了。”
不由地我皱起眉来:“看来王是以为那下毒之事与我有干系了……”
他瞪大了眼睛瞧我:“你错了,要是与你有干系你就不是在这里呆着了。”
我忙问他:“什么意思?”
他一副神秘叨叨姿态:“王怀疑是你家公子,还有那秦天、朝峰两兄弟做的事,所以把他们关到天牢去了。”
我哑道:“天牢?”
他说着,带着一种恐怖至极的那种语气:“对,那个地方可没这里自在,日夜上着手铐脚镣枷锁,说不定还吃不上三餐饭。”
我又问他:“你如何知道这么些事情,你又是何人?”
他打量了一下我:“我是个不听话的金匠。”
看他这个定位一时觉得有些笑意,又说:“因为不听话,所以被关这里了?”
大叔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我又追问道:“你未曾告诉我为何你知道这些事情。”
大叔说道:“我是金匠自然多少知道些怎么找金矿、炼金,这些人给我要的消息,我就告诉他们想知道的,这个叫交易。”
我说:“那这些事情就是你交易打听到的?”
大叔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全是,不交易消息,平日里也多多少少会嗑上一两句联络感情。”
我看着大叔:“那前辈还知道些什么,贾家少爷他们可有危险?”
大叔挠挠手臂说:“我不知道,哪有闲情逸致打听那么多,我还得留些消息换肉吃。”
我着急地拍打着牢房的门:“来人!来人!”
这个时候传来一声喝:“怎么了!怎么了!要翻天了!我倒说是谁呢,原来是这小子醒了啊,什么事啊,快说,爷还瞌睡着呢。”
我忙问:“可否告诉我声那贾府少爷他们怎么了。”
那看守眼珠子转了转:“我哪里知道去,这天牢的事情!一边歇着,这不没事找事了么,下次再跟爷打听事情机灵点,别问些没的。”
看守走了,剩下那大叔半睡半醒地几句迷糊语:“得了,这还算好的,换做一般人来问这档子话不定得挨些骂,再被鞭子抽几下,看你这死里逃生,人人都还觉得新鲜。还因着这次事态严重,他们也不敢在你这里动什么手脚,平时哪个囚犯进来了,不是被这些蝗虫扒个干净的,哪还像你这样进来连钱袋掉了都没人敢拿,又原封不动地给你放回去。”
我哪里顾得听他絮叨那么多,倒是现在真有些后悔了,听了拙兮的话服了那妖毒,要早知道会关在这牢房里,还不如当时趁乱飞出去,不过,这样是不是就很可能被怀疑是投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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