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噢!一只都没有了。我全都低价兑给古董店了,那破玩意值不了几个钱。”
“三只青花瓷,价值不可估量,以你的聪明、精明,你应该知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月花!它们何止上亿,暂时世面上还找不到应接的古董商呢?”
他懊恼地站着,后面一句自言自语的话好像在说个自己听。
“你还不相信我呀?青花瓷换来的钱都供给洪来日常生活开支了,总共不到十万,中间介绍人还抽走一笔。你走五年,洪来不是喝着西北风就能长大的,年年交学费,培训费、吃穿喝,哪样不得花钱?”
三月花掀动着上下漂红的薄嘴唇,满口怨气,快速地说着,那语气好像她才是冤大头。
李川博看到了三月花天性里不经开化的兽性残忍,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青,声音听上去有些哆嗦:
“不能吧!月花,如果你有一点看在孩子份上,尽快把它们给我。实不相满,我的房地产公司在运作上出现资金链断裂,你必须把它们交出来,我这边已经派人联系好上海最大一家古董商。月花!否则我的公司将面临的是破产倒闭。”
他以最大的真诚把面临的境况告诉她
,是对她仍然抱以希望。
这对三月花来说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她不想再提青花瓷,这让她感到极其扫兴。
“川博,到我面前来。”
三月花用手圈住已经穿戴整齐李川博的脖子,问他:
“川博,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对吗?我就是交出青花瓷也换不来你的回心转意。”
“谈情说爱也要有个氛围,没有人能够在垂死挣扎的时候还能把这件事挂在嘴边?”
厌倦像雷鸣般”轰隆隆“滚过脑海,李川博被一阵恼怒憋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曲张。尽管如此,他还是用自己多年修行得来的气量克制住了内心要爆发的情绪。他的语气里还是带着原来的和气,也看不出他对她有多么的不耐烦。
三月花想激怒他,看他怒吼、咆哮的目的没有得逞。知道自己不值得他付出那怕是一点点痛苦的情绪,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无法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对自己无情无义的男人而心碎。
她无力地靠在他铁石心肠铸就的肩膀上,三月花的双眼湿润了,但她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的泪水在他的眼里没有价值,只会招来他的讥笑。
李川博极不耐烦地掰开三月花圈住他脖子的手,又说了一句:
“你私吞了我的财富,现在见死不救,你让我接下来怎么去爱你呢?昨天晚上难道不是我最“爱”你的一种表现吗?”
“好啊!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将你的表现保持下去吗?能的话你向我保证?”
李川博的脸由红转回到青,怒火再次窜上脑门,这次忍无可忍就在要彻底爆发的那一刻,他就像身怀绝技的射手从空中抓住离弦的箭那样一下夺回了自己的愤怒。他定定地看着三月花,有几秒的时间里他想象自己掐死三月花的痛快。这达到顶点的愤怒被他控制住以后到他嘴边化成了他不屑的一笑,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出于挑逗还是嘲讽:
“你就那么欠缺我来“爱”你?月花!我会的”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觉得再说下去已经太无聊,他已经放弃了继续追问她的打算,随手抓过自己挂在衣架上的风衣要夺门而出。
三月花像触电一样从床上蹦起来,赤着双足、披头散发跳到李川博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她没来得及穿衣服,顾不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李川博没有拿眼睛看她,只冷冷地说道:
“让开,我还有事。”
三月花迅速拿一丝不挂膘肥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住了李川博。
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都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妒忌在三月花的眼睛里喷出要吞噬一切的焰火,爱他的沉重担子压垮了她狭隘的整个精神世界。
他把自己所有
的门窗都紧锁关闭,从他们巫山到现在,封锁他心灵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
三月花就这样着全身抱住李川博不放,她坚决不哭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挂满两腮,她用一个女人最疯狂的状态去吻他,用自己的嘴牢牢地吸在他的唇上,她分明感觉到体内有无数只蜒蚰洒上盐巴被一只只融化。与此同时她体内的细胞发生着裂变,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每一个毛孔都在喷火,要宣泄出自己对他的爱:
“川博,川博,我爱你!你感觉到了吗?你对我的爱呢?你对我的爱在哪里?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爱我,你的财富,我不稀罕,但是它们是与我们相连捆绑在一起的,还有我们的孩子洪来。”
李川博平静地站着,眼神里却流露出不平静的冷漠,这冷漠是直指三月花渴望要他的爱而表现出来的。
出于对全天下女性的尊重起见,对崇仰母亲这个角色起见,他对三月花起了恻隐之心,由于三月花“耍无赖”一样的执拗,他无法把她抱到床上去。
等三月花的情绪稳定一些下来后,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紧紧搂住自己不放的手指。到地毯上把她丢得横七竖八的内衣、外套一件件捡回来,亲自帮她穿上。再去打来一盆温水帮她洗去脸上黏糊糊的泪痕和脂粉形成的污垢。
他的这一行为在三月花看来就是他身上长出的毒刺。
她被毒刺蛰到以后,对他抱以一种恶性循环的痴心幻想,这种幻想让她痛苦难耐、生不如死。
但生命似乎就要以如此痛苦的展现,才能体会出最深刻的爱,她学会了享受这杯爱情的痛苦残羹,她理解到了那么一点超越爱情的纯洁世界。正因如此,她对他的那一份爱变得愈加狂热、依依不舍以致变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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