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绢上的图样是阿鸢绣的,是她为数不多的从祁国带来的东西。
窗边的女子瞥了瞥华盈寒和阿巧,又特地凑上来仔细看了一阵,好奇:“瞧这绣法,像是南边的,周国人绣的吧,你怎么会有周国的东西?”
女子一句话就引得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看向华盈寒。
“周国”二字在祁国人听来似乎异常刺耳,华盈寒不用看都知道她们在等她解释。
从前她懒得搭理没事找事的人,但现在她身在狼窝,好比人在屋檐下,既不能出挑,也不能清高。
她淡然答了句:“我是盈州人。”
“原来如此。”女子走回自己的床边,又不屑地打量了华盈寒一阵,笑着问:“那你觉得,你是周国人呢,还是咱们大祁的子民呢?”
不等华盈寒回答,女子又接着说:“你在盈州长了十多年,臣服于你们周国的皇帝,那你会认大祁的陛下和景王殿下当主子吗?”
“周国人怎样,大祁子民又怎样,不管什么出身,咱们现在都是婢女,一样的。”阿巧挽上华盈寒的手臂,朝华盈寒微微一笑道,“姐姐,我觉得周国挺好的,何况盈州本就是咱们大祁的,姐姐当然是祁国人。”
华盈寒看见对面投来一道白眼,她也看了看那个女子,恍然想起来,女子就是刚才劝湘蕙息怒的,那时女子的语气是既恭敬又谦卑
祁国的秋天比大周要冷,院子里落叶满地。
太阳快落山了,华盈寒还和其他婢女在院子里打扫枯叶。
湘蕙和湘芙坐在院中石桌旁,悠悠地磕着瓜子,瓜子壳就随手丢在地上,让她们反复清扫。
二人身边还有个给她们斟茶的婢女,就是那日拿盈州说事的女子,叫绿琇。
五日来,绿琇为湘蕙和湘芙鞍前马后,讨得两人相当高兴,所以别人在累死累活地打扫,她只用站在那儿斟茶。
扫落叶,擦栏杆,学端茶倒水,就是婢女们五日来日复一日做的事。
她们之间已经相互认识,不干活的时候常常聚在一起聊天,而华盈寒一直沉默寡言,只有别人搭话她才答,与她们不熟。
华盈寒表面淡然,其实心里早已急如火焚。
她能留下来仅仅是个开始,东西在哪儿她一无所知,而秦钦待在这儿四年都没能打听到遗物的下落,她更加没门路去探听,又该怎么找?
一处处地找,撞运气?
但是白天那两双眼睛将她们盯得死死的,夜里又有十九个人和她共处一室,她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就连见秦钦一面都难。
还有,祁国的太皇太后现在住在王府里,府中的防守比起之前更加森严,这无疑是雪上添霜。
她们正在院子里打扫,一个婢女走来,对湘蕙耳语了一句。
湘蕙丢了瓜子,啐了口瓜子壳,指了指她们的中几个人,“你,你还有你们,跟她走。”
被湘蕙选中的共有十个人,华盈寒也在其中,但是没有阿巧。
阿巧不愿同华盈寒分开,试着问道:“湘蕙姐,我可以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湘蕙瞪了一眼,只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华盈寒跟着带路的婢女离开,这是她五日来第一次离开后院。
她们在府中走了许久,被带到一处花园里的暖阁前。
华盈寒环顾四周,目光忽然定住,她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座殿阁,正是她那日想去却没去成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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