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边走边留心左右,她的记性很好,走一遍就能记住这些路。
“这儿真美,难怪我爹说当宫里的女官都没当景王府的丫鬟好。”
说话的是华盈寒身边的女子,是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女子还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肘,像是在说给她听。
华盈寒只客气地笑了笑,走自己的路,没作声。不一会儿,地上出现了一道影子,她抬头就见湘蕙已经折回她面前,绷着脸,目光如炬,盯的是她身边的人。
那个小丫头似乎吓坏了,杵在那里手足无措,忽然回过神,怯懦地唤:“湘蕙姐好。”
“啪”
丫头的话音刚落,一记耳光也正好打在她脸上,十分响亮。
不少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脸色煞白,不仅不敢议论,还埋低了头,站得越发规矩,只有一个人在小声劝湘蕙息怒。
“宫里规矩是打人不打脸,景王府可没这样的讲究,再嘀嘀咕咕,有你们好受的!”
丫头哭了起来,眼泪像豆子似的滚落。
“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上,这次只给你个警告,自己长长记性!”湘蕙瞪了丫头一眼,转过身欲走,又侧目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捂着红肿的脸颊,啜泣着答:“阿巧。”
“嗯,我记住你了。”
湘蕙轻飘飘的一句,竟吓得阿巧打了个战栗。
这样的威胁,哪儿是个刚离家的小妮子受得住的。
众人继续往前走。华盈寒耳边还有啜泣的声音,她看了阿巧一眼,忽然间有些想念阿鸢,觉得她们二人的性子很相似。
她拿出手绢默然递给阿巧。
阿巧一愣,抬头看了看她。
华盈寒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莫再惊动那两个狐假虎威的人。
谁知这个直肠子的丫头还是低声道了句:“谢谢”,声音很轻,只有她们能听见。
梨花台,因为窗外有株梨花而得名,是给新婢女住的地方。
末等婢女身份卑下,免不了要吃苦受累,华盈寒留在这儿是逼不得已,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但是住处比她原想的要好很多。
二十人住一间屋子,供她们睡觉的是两张大通铺,宽敞整洁,窗明几净。
另外,她先前路过小厮们的住处,有留心过里面的屋舍,才知道全府上下找不出第二个住破屋的人,哪怕再是卑微的奴才也不会淋雨受冻。
所以秦钦的遭遇源自府里人的刻意安排。
婢女们进了屋,开始各自挑选睡处。
有个女子一进来就推开众人,抢占了窗边的一席之地。
华盈寒喜欢安静,就近选了靠墙的铺位。
她刚坐下,阿巧就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手里还拿着她的手绢。
阿巧将手绢展开看了看,笑说:“姐姐,你这手绢上绣的是鸢尾吧,真好看。”
“嗯。”华盈寒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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