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收集梦实验的意义,万风后知后觉,只到在九盘山镇中学的那个暑假才真正领悟。因为学校教职员工少,所以寒暑假值班是轮岗的,所谓值班其实就是在宿舍看看电视,那个下午,当九盘山镇派出所所长梁波带着市局刑警支队的周凯站在宿舍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两位警察的一瞬间有时空穿越感,这一幕他见过,还有那么几秒,他有点小慌张,以为学校里被盗,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而他还蒙在鼓里,还好梁波很快解释找他是画嫌犯头像,再到见到王思珍的时候,万风的记忆闸门完全打开,他被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笼罩着,仿佛在看美国电影回到未来。
王思珍在电脑培训学校做老师后,有一个晚上,两人结束了床笫之欢,她将头枕在万风的胳膊上,有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王思珍轻声地问:“你会娶我吗?”
万风保持了沉默,王思珍的眼泪顿时泉涌而出,心情从欢愉的云端跌落深渊谷底。万风叹了口气,安慰道:“我知道我们迟早会面对这个问题,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完,这件事情比较复杂,我不想骗你,更不想耽误你。”
听万风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王思珍止住悲伤。
“你相信命运吗?”
“什么意思?这跟命运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愿意娶我也不用费尽心思找借口。”王思珍对于这个问题有点云里雾里,她甚至有点生气。
“先别生气!你有没有觉得很神奇?我从没见过那个强奸犯,但我却可以把他的相貌画出来。”
“是啊!这是有点不可思议!”王思珍对这点是认同的,她听过万风之前回应警察的话,但是她不相信,这超出她的常识判断。
“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梦见过你和那个凶犯。”
“这怎么可能?你骗人!真要是梦见了你还会记得吗?”
“你等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万风下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皮箱,打开箱子,箱子分成两个区域,左边放的是一些书籍证件相册之类的物品,右边整齐放置了十几个文件袋,万风把文件袋都拿了出来,看了文件袋上的标注,他从中取出一个打开,里边是装订好的画册,纸张已经发黄,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
万风一张张迅速翻看着,直到看见他要找的那张才停下,他把画摊在王思珍的面前,什么也没有说。这是一张典型的儿童画,完全不能拿写实主义的风格去审视,画面简单,一处农家小院前,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根竹竿在打树上的柿子,虽然有些褪色,但可以清楚看得出黄澄澄的柿子挂满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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